高冉愣住了。
別說她進宮,就是還在府裏當姑娘的時候,也沒聽哪家姑娘說‘狗屎’這種粗鄙不堪的詞。
而且,她居然把殿下比作……比作……
高冉怒道:“溫醫官,你別以為太後看重你,你就得意忘形了!這是益德宮,要講益德宮的規矩,你要再汙蔑殿下,挨板子是少不了的。”
宮裏暫時還不知道太後被軟禁,高冉也不敢貿然動手。
溫然笑道:“我可沒有汙蔑二殿下,皇子妃,請慎言。”
“你剛剛——”
“我剛才隻是打個比方罷了。皇子妃何須動怒?這叫外人知道,還以為皇子妃容不下微臣這個小小醫官。”
高冉難以置信地看著溫然。
溫然柔聲說道:“大概是日子久了,皇子妃忘了微臣是什麼樣的人了。”
溫然第一次去高家,也沒有奉承迎合。
溫然的好,僅限於高冉也是和善乖順的時候。
高冉嗤笑道:“溫醫官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便好。聽說溫醫官最近在練習走路,希望溫醫官能行走自如。”
“謝皇子妃,沒有其他事,微臣先告退。”溫然忽然想起什麼,“皇子妃可知道為何殿下要讓微臣來益德宮上值?”
高冉自然是不知道的。
溫然繼續道:“微臣是醫官,會的不過是治病救人,來這裏自然也是治病。皇子妃若是看不慣微臣的一雙腿,那微臣也沒心情治病了。皇上怪罪下來,微臣隻好把責任推到皇子妃身上去了。”
高冉張了張嘴,溫然真的是來治病的,治誰的病?
總歸不是她的。
那就是……殿下的。
高冉心驚,她剛才可沒看出殿下身體有什麼不好的啊。
她剛才隻是閃過一瞬的想法。
溫然居然也知道?
她看著溫然慢慢被扶著走出寢殿,那雙腿真是難看,還是癱著的時候好。
益德宮不行,其他地方總是行的。
高冉平複了下心情,“你去問問殿下,我惦念家中母親,可否回高家看一看,若不行,能否請我娘進宮一趟。”
高冉小產,娘家人是沒有進宮的。
這個請求並不過分。
魏天禹自然是答應了。
“讓蔡大娘子進宮來看皇子妃吧。”
喜福應了一聲是,又說起剛才在寢殿裏的事情。
魏天禹在聽到‘狗屎’的時候嘴角抽動了一下。
不過最後還是勾了勾嘴角。
想到朝堂的事,“讓人把喬望裕咬死。”
“溫大人今天遞消息說,賢王看中溫柔姑娘是他沒料想到的,請殿下恕罪呢。”
魏天禹眼睛一眯,“恕罪?他女兒膽子大得能在宮裏脫衣裳跳舞,我豈能不成全她。讓他安心,告訴他,好好讓他女兒盯著賢王府的情況。”
“殿下這一招不是讓溫大人自找死路麼。”
魏天禹挑挑眉,“叫溫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