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快宣!”魏軒激動大喊。
他和鳶兒的孩子。
門口,穿著藏藍圓領袍藍戈慢步走了進來。
他沒有官員身上常見的謹小慎微,就這麼幾步路,走出了幾分閑庭信步的感覺。
“參見皇上。”
“快起來,起來。”
藍戈站起身。
魏軒打量著。
五官硬朗銳利,態度不卑不亢。
這倒是有幾分藍家人的風格。
“上前來。”魏軒說道,“抬起頭。”
藍戈就這樣上前幾步,抬頭讓魏軒看。
“嘶——”出聲的魏湛。
魏軒問道:“怎麼了小皇叔?”
魏湛看了看屋內,隻好走上前,俯在魏軒耳邊,“看著有點像皇兄。”
皇叔的皇兄,那不就是……
先帝?
魏軒一聽,更坐不住了。
他圍著藍給走了一圈,連連點頭,“確實有三分像。”
溫然和馬三娘對視一眼。
穩了。
魏軒指著藍戈,“你,究竟是何人?”
藍戈回道:“回陛下,我是藍家的孩子。至於我的父母究竟是誰,我爹娘沒有告訴我。他們隻告訴我,我是藍家血脈。”
魏軒指著一旁的婦人:“這是你娘?”
藍戈一看,“娘,您怎麼進宮了?”
魏軒對馬三娘說道:“你說吧,你把真相告訴他。”
馬三娘泣不成聲,斷斷續續說明了緣由。
藍戈愣在那裏,不言一語。
溫然看得發笑。
這根本不合符藍戈的性格,所以演得不怎麼像。
好在魏湛很快出來解圍。
“原本我是不信,可是他真有三分像先帝,皇上,臣現在信了,他是您和藍皇後的孩子。”
魏軒上前抱住藍戈的臂膀,“我的兒。”
他難以抑製,胸膛不斷起伏。
“不僅僅是像先帝,還像你母後,你母後也這樣一雙眉眼,你們藍家人總是有這樣一雙銳利的眼。我的兒,這些年吃苦了。”
魏軒已經忘了皇帝的身份。
在藍戈麵前自稱‘我’,若不是知道他之前做的事,倒真是一個好父親了。
或許準確地來說,他的確是個好父親。
對魏天禹也的確是疼愛。
溫然隱去眼裏的譏諷。
“溫然,你來看看,看看戈兒的身子,他,他體內毒素……如何了?朕要你不管想什麼辦法,一定要治好他!一定要!”魏軒轉過身不著痕跡地拭了拭眼角,說道。
溫然即刻請藍戈坐下伸出手腕。
“皇上,藍……藍公子體內的毒,雖然減緩了蔓延,但……微臣一定會用盡所有辦法為藍公子解毒。”
溫然一句兩個公子,魏軒不滿意了。
“以後他就是皇子了,不是什麼公子了。不,準確來說,是太子!是我大陳的儲君!”說完之後魏軒笑了笑,“戈兒,你之前的文章我也看過,很好,你在那樣的鄉野中都能有這樣的才學和見識,為父很是高興。”
藍戈沒說話。
魏軒以為他現在還沒有接受這個現實,他很理解。
從鄉野孩子變成逆黨之後,又變成太子。
任誰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接受的。
“皇叔,勞你幫朕擬一道旨。藍戈,為朕失蹤多年的皇後之子,即刻起,恢複其身份,曉喻全國。”
魏湛被德子帶去書桌旁寫聖旨。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門外是小太監的尖叫。
德子上前,“規矩都忘到狗肚子裏去了!說,什麼事。”
“賢王,賢王帶著兵攻進皇城了,馬上,馬上就要進宮了。”
德子一聽,這還得了。
回到大殿裏,魏軒臉色冰冷。
“朕這個大孝子,果然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