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莊妃誘降 (3)(1 / 3)

“洪將軍已決心一死,小女子不敢讓將軍壞了名節,知道將軍絕食明誌,未敢帶一茶一飯。這是送行酒,與絕食並無妨礙。不知將軍平時嗜酒與否,但臨行前的一杯酒,是萬萬不能推辭的。”

洪承疇本早已饑渴難挨,見莊妃如此可愛依人,便不再堅持:“有美人陪伴,本帥就飲了這杯斷頭酒吧!”

莊妃遞過酒來,洪承疇因多日絕食,身體孱弱,以致雙手抖得利害,竟將酒灑了一身,洪承疇連忙掏出手帕揩抹。莊妃見狀,也拿出香巾為他揩擦。莊妃又重新遞上酒來,送到嘴邊,並用手臂托著洪承疇,喂他一杯杯地飲下。

莊妃一麵喂送,一麵將洪承疇扔在地上的錦被繡枕拾起來,墊在洪承疇的身後。

當莊妃正暗自慶幸自己大功告成,以為自己的溫情柔語已使洪承疇的冰山解凍、融化了的時候,洪承疇卻將她一推,突然開口了:“美人兒,我不問你是誰,回去向你的主子複命吧!不過,我要告訴你,想要我這堂堂天朝大臣,去向你們那韃靼王子俯首稱臣,除非是海枯石爛,日月倒行!”

洪承疇的這一番話,說得莊妃竟呆若木雞。

莊妃返回永福宮時,皇太極正焦灼地等在那裏。待他聽完莊妃的稟報後,沮喪說:“他這麼說?看來,愛妃又是白白辛苦了一趟。”

“不。”莊妃沉思地,“回來的路上,我又仔細想了想,覺得此行不虛。洪承疇雖未言降,可他已經不想死了。再說,他明知那不是酒,而是參湯,他仍一口口地全喝了!還有我說到老母愛妾時,他眼中的淚花;給他撿起錦被時,他的未置可否;以及酒灑在他袍子上時,他掏出手帕去擦,試想一個真心想死的人還會愛護一件衣服嗎?”

皇太極見莊妃分析得有理,連連點頭。

第二天傍晚,三官廟內。

“你怎麼又來啦?”洪承疇一見莊妃走進,便坐了起來,“上次我已經表明心誌,你就不必再在我麵前做作了!”

莊妃看出來,洪承疇雖然嘴上冷漠,但內心並非反感自己的到來。但她沒有捅破這點,隻是將一雙盈盈的秋水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嫣然一笑道:“這次我是來給你報信的。你那位叫洪升的管家,昨夜偶感風寒,今日就無法來見了!不過,他請求你,臨終之前,能給自己的孩兒取個名字,說這是妥娘的心願。”

洪承疇身心又為之一震!洪承疇因多年沒有子嗣,這幾乎成了他及老母的一塊心病。如今新娶妥娘不久,便有男兒降生,這使洪承疇大喜過望。但自己身陷囹圄,臨死前也不能見兒子一麵,想到這兒,怎麼不讓洪承疇暗自嗟歎呢!

洪承疇正在為兒子取名一事思忖時,莊妃又開言了:“還有,我們剛剛獲悉,說大明朝廷正在給你修祠祭祀,崇禎已詔令全國,說你陣亡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洪承疇沒有回答,隻是隨著莊妃,微微苦笑。

“還有一個消息!”莊妃見洪承疇剛來時的強硬已經軟化,便邊說邊走了過去,坐到了洪承疇的床邊,並不經意似的將手放在他的腿上,洪承疇佯作不覺,任由莊妃輕輕撫摸:

“你猜,你那殉國、修祠的情報,是怎麼得來的?”

洪承疇也裝著不經意似的抓住了莊妃的手,慢慢地揉搓著:“我怎麼知道?”

“你們大明朝中,可有個叫馬紹愉的人?”

洪承疇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叫馬紹愉的人,是兵部主事,前些時被加職方郎中的。

莊妃見洪承疇點頭,繼續說道:“就是他告知的。”

“怎麼他來這裏啦?”洪承疇的聲音裏充滿了驚訝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