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茲,葫蘆庭,這是一家坐落在國都延城西邊,離著黑市最近,規模最大的妓院。不過,相比較其他地方的妓院,這一家卻明顯有著很大的不同。
哪裏不同?別的地方的妓院,住的都是些年輕女子,或是美貌,或是嫵媚,又或是多才多藝。而這家,幾乎所有的妓女都是些年老色衰,相貌平平之輩,更有甚者,居然還有身體殘疾的。
別的地方的妓院,迎來送往的要麼是達官貴人,要麼是富家紈絝,要麼是風流才子,而這家,出入的幾乎都是些朝不保夕的販夫走卒,酒鬼賭徒,落魄藝人,總之,三教九流,魚龍混雜。
而在這家奇特的妓院的最頂層,也就是最好的房間裏,一個年輕的身影,正站在窗邊,看著樓下嬉戲調笑的眾人,慘白的臉上,表情甚是落寞。
“大師兄,您找我?”身後的一聲輕叫,打亂了男人的思緒,臉上表情瞬間變得煩躁起來。
此人正是陽錦,自打精絕國的計劃被言旬挫敗以後,這家夥早就沒了之前的那般得意與從容,心有不甘的他本來是要回流毒門的,結果卻又被師尊派到了龜茲。
陽錦抬頭看了看天,輕聲說道:“那箍頭白皮鬼你聯係上了麼?”
一聽到陽錦這麼說,跪著的那個弟子差點笑出聲來,這稱呼形容的可夠形象的了。
龜茲人,跟漢人,甚至是他們羌人,有著明顯不一樣的外貌。除了紅發碧眼皮膚白皙以外,龜茲的貴族,更是會在嬰兒時期就用木條木片將孩子腦袋箍住,為的就是把額頭弄得扁平一些,來凸顯自己高貴的身份。
“嗯,他說晚上在府上等你。”陽錦聽完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嗯,晚上我單獨去,你去忙你的吧。”
跪著的人輕輕應了一聲,慢慢的退了出去,心裏一陣嘀咕,這大師兄不知道是怎麼了?最近好像一直都是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也不無緣無故發脾氣,打罵人了,更加沒有胡亂的殺人了,簡直跟轉了性子一般。
“哼!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居然還要我親自去,若不是你還有點用處,敢這般倨傲,早就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陽錦恨恨的啐了一口。
愣愣的看著手上的密報,陽錦一臉的疑惑,按照他的估計,這會兒言旬他們應該是去拒狼城了,可為什麼樓蘭國那邊傳來的消息,卻說他們一行人,出了樓蘭沒多久,又改變方向,朝著南麵而去呢?難道是他們在精絕國又發現了什麼?不應該啊,他走的時候,已經把精絕國所有的痕跡都抹滅了啊。
“哼,看來你還是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啊,也罷,那就再給你找點好玩的。”陽錦冷冷的笑了笑,隨即快速的寫好了一封密信,裝進了信筒,看著信鴿遠去的身影,臉上露出了一絲陰狠的笑容。
長安,未央宮,看著燈火通明的椒房殿,以及殿裏傳來的陣陣淫聲浪語,神秘黑袍人冷笑了一聲,隨即說道:“走吧,看來我們的陛下現在正快活的緊呢,我們還是別去掃他的興了。”
回想起今天早上剛剛收到來自西羌的密報,神秘黑袍人輕聲嘀咕道:“看來他在西域還是太快活了,這樣,影魑,你把信給那些人送去,讓他們派出人去西羌,跟他們說,這次不需要他們單獨行動,隻需要配合好即可。嗯,算了算了,你還是親自去一趟吧,那幫人上次在西羌的行動失敗以後,膽子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