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或者幻陣,之所以能讓人中招,就是因為它善於挖掘人內心最深層的東西,或是渴望,或是恐懼,亦或是遺憾!
明明知道是假的,在那個特定的環境,特定的瞬間,人們往往更願意相信一切都是真的,哪怕僅僅隻是一瞬,都覺得值得!
許平君如穿花蝴蝶,翩翩起舞,曼妙的舞姿再配上一身薄如蟬翼的衣衫,讓言旬免不得心神蕩漾,兩眼放光!
門外絲竹陣陣,靡靡之音不絕於耳,屋裏燈火闌珊,忽明忽暗之間,一切都顯得無比夢幻,無比曖昧!
一曲終了,許平君笑盈盈的看著言旬,滿臉羞意,不過眼神似乎又是在鼓勵他,再大膽一點,直接一點!
輕解羅衫,欲拒還迎,少女眼波流轉間,一切幾乎水到渠成,言旬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幅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美女圖,忽然長長的歎了口氣!
許平君一愣,一臉疑惑的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言旬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彎下了腰,撿起了地上香氣迷人,尚帶餘溫的輕薄衣衫,輕輕的又披在了她身上!
“不用再裝了,你不是她!”言旬冷冷說道!
許平君一愣,一臉不解的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可是跟你一起進到這裏麵來的!若不是我幫你,你怕是早就死在那幾個女妖手裏了!”
言旬笑了笑,輕聲說道:“你的確是跟我一起進到這裏麵的,不過,也是你把我引到七劫塔麵前的,不是嗎?”
“哈哈哈哈哈,言旬,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忘恩負義,得虧我還為了你,甘冒奇險,不顧生死,你簡直。。。簡直就是個混蛋!”許平君氣急反笑,大聲喝道!
言旬滿臉的嘲諷神色,笑著說道:“無論你如何偽裝,這張臉裝的有多像,我說你不是她,就不是!且不說你喚不出霓裳羽衣,你知道麼,我跟許平君從小一起長大,對她的脾氣,性格,實在太過了解!”
見她一臉的不服,言旬又說道:“若你真是她,我們剛剛走進這裏,你就已經大開殺戒了,怎麼可能還會跟著那些人去沐浴更衣,簡直就是笑話,若你真是她,剛剛我表示懷疑的時候,你就已經對我刀劍相向了,你看慣了她溫柔如水,寬容大氣,其實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性子剛直,宛如烈火!”
“她從來不會在外人麵前使她的小性子,為了我,她隱藏了自己的情緒,性子,隻為我能少些煩惱,多些精力去做別的事情,嗬嗬嗬嗬,這傻丫頭!”言旬一邊說著,眼淚悄悄的就滑落了下來!
那少女臉色變得異常冰冷,死死的盯著言旬看了一會兒,忽然大聲笑道:“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既然被你識破了,那我也懶得再裝下去了,不過,你若是覺得,看破了一切就能順利出去,那怕是想多了!姐妹們,出來吧,接客了!”
刹那間,這裏剛剛還是一處美麗的溫柔鄉,此刻哪裏還有先前模樣,宮殿依舊還是宮殿,隻不過再也沒有了溫暖!
怒號的陰風,吹的宮殿裏陰冷無比,言旬不動聲色的看著,靡靡絲竹變成了鬼哭狼嚎,高床軟枕變成了千裏孤墳,剛剛還是風情萬種,我見猶憐的妙齡少女,一個個張牙舞爪,齜牙咧嘴,半點沒了先前的溫柔可人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