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檸淡淡地看了眼這幾個女孩子，看她們吃的差不多了，再吃下去就要吐了，便說道：“行了，先別吃了，我覺得我們得聊一下。”
周檸一直都淡淡的，看起來有些生人勿近的樣子，幾個比較小的女孩子以為周檸要罵她們，嚇得哇哇大哭。
“你哭什麼？我又沒罵你。”
周檸直男發言，一點也不理解她們。
“行了行了，我來跟她們說吧。”
沈柚攬下了這個活，先是拿糖安撫了一下哭的三個女孩子，然後跟那個最大的女孩子說道：“那個，你叫什麼？”
“我沒有名字，我娘跟我奶就叫老大。”老大看起來有些畏畏縮縮。
“啊，那，老大，我想問一下，你和你的妹妹們有什麼打算？”
老大突然哭了起來，拽著沈柚的衣角，哭道：“姑娘，我給你做丫鬟，你讓我留在這裏吧，我，我絕對會好好做的，隻求能給我和我妹妹一點飯吃。”
這下又有兩個女孩拽著沈柚哭喊。
沈柚想扶她們起來，周檸拉過老大的手，把沈柚護在身後，說道：“你們先別哭，我問你幾個問題。”
“你們家不想要你們，為何不把你們送給別人，或者賣了做丫鬟或是……？”周檸頓了頓，還是沒說出口。
老大說道：“女孩送人壓根就沒人要，我家也不是不想把我們姐妹幾個賣了，可惜人家不收太小的，我們幾個大的又生的不怎麼樣，看著瘦小，人家不肯要。”
“那你弟弟不是已經出生了嗎，瞧著倒是也有五六歲了，怎麼還生了你後麵幾個妹妹？”
“我弟弟他，他不是親生的，是抱養過來的，我爹娘想著再試試，能不能生個兒子，就一直到小七。”
說完，老大斜著眼瞧了眼周檸一眼，心道：真是捉摸不透她的心情，不過瞬間，又恢複了低眉順眼的樣子。
周檸沒錯過她的表情，但也沒點破。
“我們家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留下你們是不可能的？你們自尋其他出路吧。”周檸說道。
說完，就出了房間。
沈柚抱著孩子也跟著出了房間。
“柚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七個女孩子，咱家養不活，到時候，到了那個時候，怎麼辦？再說了，脾性未知，人心難測。”周檸一臉怎麼樣都勸不動我。
沈柚看著周檸，突然間笑了笑，說道：“我知道，所以這次，我不作決定，你來。無論你怎麼做，如何做，我都支持你。”
“真的？”周檸試探性地說道。
從前路邊有隻貓要餓死了，蹭周檸的褲腳要周檸手裏的那根香腸。
不過這跟香腸是周檸好不容易得來的，也是第一次吃，不想給它。
沈柚把自己的糖塊都給了周檸，求周檸掰一半香腸給這要餓死的貓。
“因為，萬物有靈，不能輕視任何一條生命。”當時沈柚笑著，如三月暖陽，溫柔暖人。
可是此時，沈柚卻默許她這種舍棄生命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