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青意的話,齊霽骨節分明的手拿著毛筆,遲遲沒有落筆,他微微握緊了些,青色的筋明顯了點。
許久,他抬起眼眸,問道:“師父,若是您,您選誰?”
青意看著齊霽還有些稚嫩的臉龐,輕歎一口氣,道:“罷了罷了,來日方長,你且好好想想吧。”
齊霽獨自一人在屋子裏待上許久,筆墨弄髒了紙張,看不清原本紙上的字跡,齊霽才放心地把紙燒了,變成一堆灰燼。
話說那群山匪,雖說暫時拿不定主意,官府也不太會管這個事了,但一定是不能讓他們好過了。
青意把他們的腿打斷,又讓周檸喂了他們藥,廢去了一身功夫,這才將他們以及罪證打包送給了官府。
還有沈三郎,周檸特地“關照”了他,打的他全身上下隻留了一口氣,估摸著下半輩子……
也許沒有下半輩子了,不知道還能活幾天。
李婆子知道了這件事,稀奇的沒有找周檸的麻煩了。
也許人在厲害到一定程度之後,連仇家都不敢找上門來了。
官府一瞧又是周家村,很是疑惑。
明明就是個小村莊,總遇上山匪不算稀奇,卻總能把山匪整得鬼模鬼樣的,著實是稀奇。
本來最近山匪就多,這群山匪林縣令打算收拾收拾丟出去得了,牢裏都沒地收監了,但是一聽跟逆賊有關係,立馬來了精神。
說是這山匪心懷不軌,定會上報,也還周家村一個公道。
這今年實在幹旱,眼瞅著外地來的時流民越來越多,本地人種不出莊稼打算賣兒賣女的也日漸增多了。
他倒是知道沈柚培育出的什麼耐旱的旱稻,他也試著去推廣了,可說到底種不種也是百姓自己的意願,他幹涉不了太多。
於是他一臉愁容地繼續幹著愁人的事。
這邊周家村經曆此事一遭,愈發的信任周檸和沈柚了,差不多所有的人家都找沈柚要種子種地了。
在莊稼人心中,種地就是最大的事,他們是真心的信任沈柚了。
沈柚也用心的很,特地開會給村民上課,教導如何種植。
雖然有的老農民覺得自己種了一輩子的地,倒不用一個小丫頭去教,可因著那天的救命之恩,到底是去了。
而沈柚最近也冒出了一個想法。
“開學堂?”周檸問道。
沈柚托著腮,說道:“對啊,我想了想,孩子是花朵,教育是根基嘛,教育搞好了,村子才能發展起來啊。”
“那課程你打算怎麼設置,還有夫子從哪裏找?”周檸拋出一係列問題。
“夫子?你不就是現成的夫子嗎?”沈柚喝了一口水,如今水源珍貴的很,也舍不得泡茶喝了。
“我?”周檸伸著手一臉疑惑地指著自己,“讓我做夫子?你別搞笑了。”
沈柚把茶杯放下,笑道:“我沒有搞笑,你不是已經考了教師資格證嗎?”
“我那是以防萬一畢了業咱倆餓死,萬一到時候找不著工作,去個私立學校當老師先養家糊口,我可沒想著教小孩子昂。再說了,現在科舉什麼四書五經我可教不來。”周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