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霽從齊府裏出來,青衣玉冠,卻遮不住他麵上的陰霾。
齊霽上了馬車,對小四說道:“這段日子你就好好‘伺候’國公爺。”
小四點頭哈腰道:“是,公子。如今國公爺‘臥病在床’ ,給點米水就好,好伺候的很。”
齊霽點頭,問道:“今日外祖母那邊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小四想了想,答道,“不過,剛才有兩個姑娘報官,好像和白府有關。”
“兩個姑娘?”齊霽不知為何,聽到這兩個姑娘總覺得心裏慌張,不會這麼巧,是柚子和阿檸吧?
小四答道:“小的也不太清楚。”
齊霽賞了小四一塊金子,趕緊讓馬夫駕車去衙門。
車內,熏香環繞,卻壓不住他的心慌。
到了衙門後,衙役們看到齊霽,諂媚道:“是齊公子,您來這裏是?”
齊霽換上了溫和無害的笑,說道:“聽說有白府的兩個姑娘報案,我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白府是齊霽的外祖家,因此齊霽來關心一下並不奇怪。
衙役愁眉苦臉地說道:“裏邊府尹大人愁著呢,報案的是一位白家的客人,被抓的是餘家小姐。”
“你說這可怎麼……”
衙役再一抬頭,卻發現齊霽人已經不見了。
齊霽幾乎是一路跑過去的,搞得衙門裏的衙役以為衙門出什麼事了呢。
“府尹大人,您這樣可就沒有意思了。”沈柚抱胸而立,與京兆尹對峙著。
西門武辛覺得自己當的這個官倒黴死了,雖說是京兆尹,但是偌大的京城裏,隨便一個官就能壓自己一頭,即便不是官,也有著橫七豎八的關係。
“沈姑娘,這是算是你們白家的家事,小姑娘玩鬧而已,不必和我在這裏撒潑。”西門武辛皺著眉頭說道。
這大姑娘被綁架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不明白這兩個姑娘是怎麼想的,非要鬧到台麵上來。
餘新紅在一旁被周檸打怕,雖然沒被綁著,但也瑟瑟發抖。
不過沈柚很清楚,要是真的藏著掖著,到了白家再處理,恐怕就真的沒有公道可言,會被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就是要鬧大,在衙門裏,就算是最後餘新紅受什麼罪,這風言風語也夠她喝一壺的了。
“沈柚?!”
沈柚一回頭,便看見齊霽向她奔來。
作為大家公子,齊霽向來是從容不迫,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
現在,他滿頭大汗,就差把慌張兩字寫在臉上了。
齊霽到了沈柚的麵前,卻收回了想要抱她的手,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沈柚抬頭,卻看見了他紅了一圈的眼睛,心中停了一瞬,她淺淺笑道:“我沒事。”
隨後看向阿檸:“可是阿檸有事,那餘小姐傷著阿檸了。”
周檸坐在椅子上,還是那副隨意冷淡的神情,說道:“沒傷著我。”
齊霽放下心來,依舊看著沈柚,對她說道:“沒事就好。”
“齊公子?”西門武辛對著齊霽行禮道,“這兩位是您的?”
方才周檸沈柚隻說自己寄住在白府,沒說自己與齊霽的關係,西門武辛便以為她倆隻是騙吃騙喝的親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