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派人來的時候,隻剩下失血過多昏迷的齊霽和神誌不清的餘新紅。
“哎呀呀,快快,把齊公子和餘小姐搬上車,快點快點!”西門武辛捂著臉哀嚎道。
這是怎麼搞的啊。
不過頃刻,沈柚和周檸騎馬而來。
裙擺飄揚,鈴鐺聲起,伴著飄落的梧桐葉,齊霽恍惚中看見那藍色的身影,那抹焦急的麵容……
沈柚幾乎是飛下馬來,跑到齊霽身邊,圓圓的杏眼紅了一圈,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齊霽的袖子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像泉水一樣往下流著。
“別哭,我沒事……”
齊霽已經說不出話了,但沈柚還是能從他蒼白的唇中讀出他的意思。
沈柚看見他想要為她擦眼淚卻又抬不起來的手臂,哭哽咽道:“怎麼可能沒事啊?”
周檸也氣喘籲籲地提著自己的箱子走來了。
齊霽想說什麼,被周檸堵上了一片人參,冷淡道:“閉嘴,待會再說。”
齊霽流的血很多,不過還好周寧來得及時,沒有危及生命,不然這裏又不能輸血,還不知會怎麼樣呢。
很快,周檸就給齊霽止完血打上繃帶。
“阿檸,齊霽有沒有事啊?”
周檸拿著手帕給沈柚紅的像兔子一樣的眼睛稍微擦了擦,說道:“別再哭了,對眼睛不好,他死不了。”
說完,周檸瞥了齊霽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
當時齊霽找她要的就是能讓人發瘋的藥物,看這餘小姐的樣子,八成不是什麼土匪強盜,是他自己做的一個局罷了。
隻不過現在人多,不然周檸指定指著他的腦子問,這麼不要命可以捐出去。
西門武辛看見周檸提著醫箱,便知道她懂醫術,上前詢問道:“周姑娘,那餘小姐等會也得勞煩您瞧瞧。”
周檸沒有分心說話,依舊為昏迷裏的齊霽把脈。
沈柚站在周檸身前,說道:“阿檸還要為齊霽治病,耽誤了事情你賠齊霽的命嗎?”
西門武辛也不敢放肆,便不再說話了,隻是看著倆人連連歎氣,這叫什麼事啊。
天黑之前,餘新紅和齊霽都被送進了白府。
這一晚,白府不得安寧。
餘新紅的父母來了,抱著瘋了的餘新紅直哭,白老夫人也直哭,自己的外孫差點死在外邊。
整個白府,都不能入睡,燈火通明。
沈柚端著紅糖薑茶,給齊霽喂著。
她還怕太燙,吹一吹再喂給齊霽,搞得齊霽蒼白的臉上都紅潤了不少。
“你是真不怕死啊?”周檸站在一旁,冷冷地嘲諷道,“再晚一點,我就要去閻王那裏救你去了。”
齊霽靠在床頭,背後塞了一個枕頭,他溫和地安慰道:“好了好了,阿檸,這次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下次我一定會注意的。”
周檸“嘁”了一聲,沒再說話。
沈柚也知道前因後果,平靜地低聲說道:“齊霽,以後,你還是不要管我們了。”
見齊霽有些激動,沈柚立馬道:“你先聽我說完。”
“從前,在君來鎮,我們遇到的最大的官也不過是縣令,如今入了京城,比我們厲害又何止餘新紅一人,一個小姑娘我們都對付不了的話怎麼對對付其他人,若是他人不是餘大小姐,而是什麼世子甚至是皇子,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