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這裏不過百裏的前線,一個少年金戈鐵馬,持劍砍下敵軍的頭顱,滿身血汙,卻也隻是繼續殺下一個敵人,看起來冷血冷情,毫無懼意。
“小心!”吳真看見一支箭矢向白昭飛來,大聲提醒著。
卻見白昭一個下腰躲過箭矢,還飛身向吳真而來。
吳真瞪大眼睛,看見白昭的劍貼著自己的肩膀過去,溫熱的血撒在自己的脖子上。
原來自己的身後有一個敵軍正欲殺自己,被白昭一劍穿心。
隨後,不帶半分遲疑,白昭又飛身上前殺敵了。
“這小子……”吳真不得不承認,人家來軍隊不過一月,卻連升三級是有原因的。
一場戰爭過去,白昭拖著疲憊的身子,卻也不敢歇息,而是點上蠟燭,提筆寫信。
“呦,還會寫字呢。”吳真羨慕道,“家境還算不錯吧,怎麼想著來當兵?”
白昭沒有搭話,專心地寫著信。
他的手在發抖,白日裏殺了那些人,若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白昭都覺得,這封信上都是血腥味。
除了給阿檸寫信,白昭還給白曦寫了一封信。
處理完阿娘的喪事之後,白昭就把白曦寄養在遠門親戚中,自己來參了軍。
白昭有些猶豫,把白曦拖給阿檸養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這樣對阿檸不公平。
還未成親便要養一個孩子,受他人指指點點。
白昭便把自己打仗的錢全都寄給了那戶親戚,盼望那家人能對白曦好些。
自己來打仗,日後得個好前程,能為小曦兒撐腰,也能……更配得上阿檸。
如此,算是最好的抉擇吧。
白昭放下紙筆,轉而擦著自己的劍,自言自語道:“不知她現在在幹什麼?”
吳真八卦,湊過來問道:“什麼她?”
白昭想著要成熟些,不能喜形於色,但嘴角卻壓不住笑,說道:“阿檸,我的……心上人”
吳真嘖嘖嘖,說道:“定了親了?”
白昭看著燭光跳躍,眼前浮現那個總是穿著紅衣的少女,點點頭說道:“對,定了親。”
“嘖嘖嘖,看你的模樣,還沒及冠吧,就定了親了,不像我,二十好幾,還是孤身一人,回家也沒有娘子噓寒問暖,溫柔體貼。”吳真羨慕了。
白昭放下劍,笑道:“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溫柔,但她確實很好。”
吳真:……
睡了。
淩晨,周檸和沈柚鋪著地圖,分析這次戰爭勝利的可能性。
“看情況,我們雖然損失慘重,但到底還是能勝利的。”周檸肯定道,“過段時間大軍應該就能凱旋而歸了。”
沈柚卻不這麼覺得:“這天這麼冷,將士們肯定凍死了不少,軍心不穩,難以打勝仗。”
“所以……?”
“所以,要想這場勝仗打的穩,還需要穩固軍心,探查軍情。”
沈柚調皮地朝著周檸挑了挑眉。
周檸“咦”了一聲,說道:“你不會是想去最前線吧?很危險,我勸你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