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檸自己叭叭講了好久,才終於把事情來龍去脈講清楚。
“柚子,那個打傷你的人是誰?”周檸冷著臉問道。
齊霽答道:“是薛家小姐薛明月。”
提到薛明月,齊霽不自主地握緊了手,把柚子傷成這樣,這筆血債他是要討回來的。
沈柚問道:“薛家?是那個自成一方勢力的薛家?如此說來,他家確實跋扈,據說在當地欺男霸女,土皇帝似的。”
周檸握著沈柚的手,說道:“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決不能讓你白白受欺負。”
*
是夜,前半夜下了一場大雨,這後半夜空氣清新無比。
空中夾雜著塵土和雨水味,掩蓋了某位少年身上濃厚的血腥味。
白昭的黑衣上浸滿了鮮血,隻往外流。
他強撐著往周檸的住處走。
後麵有人跟蹤,他不敢隨意去醫館包紮,隻能去阿檸的住處了。
白昭翻牆而進,想要從門進去,卻發現門已經鎖了,若是用力拍打,隻怕會惹來其他人。
白昭看著旁邊的那扇木窗,有些猶豫。
這個時候,阿檸應該是睡下了,也不知衣服穿沒穿好。
腦子愈發的混沌,身上的傷更是鑽心地疼,白昭心一橫,從木窗那邊翻身而進。
誰知道,剛一進去,卻發現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隻差一點,就要劃破脖子了。
“白昭?”
周檸放下匕首,疑惑道:“怎麼是你?”
鼻尖縈繞著厚重的血腥味,周檸擔憂道:“你受傷了?”
白昭轉過身,想要和周檸解釋,卻發現周檸穿著一身紅色絲綢吊帶,修長的脖子和鎖骨都裸露在外,隻有幾根青絲欲蓋彌彰地掩著幾分皮膚。
白昭隻覺得氣血翻湧,一著急,暈過去了。
周檸猝不及防地被白昭壓著,硬生生地後退了好幾步,直至窗邊的角落裏。
“阿昭?”周檸拍了拍白昭,卻發現手上滿是鮮血。
周檸眉頭緊鎖,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有人追殺他?
周檸將白昭拖到床上,隻點了一根蠟燭放在床頭,隨後將帷幔放下,免得將光透出去。
周檸的床不大,白昭躺在上麵,留給周檸的地方就不多了。
她將白昭抱在懷裏,熟練地解開白昭的衣服,當看見滿身傷疤,血肉淋漓的白昭時,周檸心中擰著疼了一下。
不是去報仇嗎?
怎麼反倒傷成這樣?
周檸替白昭一點點擦拭傷口,上藥,包紮。
好在雖然傷口很多,但都沒有傷及根本,休養幾日就好了。
周檸往白昭嘴裏塞了塊人參,不久,白昭便恢複了點力氣,慢慢睜開眼。
一睜眼,白昭就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周檸腿上,趕緊又把眼睛閉上了。
“醒了?”周檸問道,“哪裏還疼嗎?”
白昭隻覺得自己的頭如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動也動不了,躲也躲不了,難受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