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檸沒有走開,而是繼續說道:“您開個價吧。”
吳鐵匠臉上有怒意,說道:“我說什麼你聽不懂是吧?我讓你走,我不賣那把劍。”
“為什麼?”周檸說道,“因為那把劍是多少錢也買不來的,對嗎?”
師父送的劍,不說天下第一,但也是人人爭搶的,隻要這吳鐵匠是個懂行的就不可能輕易賣給她。
被戳破了心思的吳鐵匠臉變成了醬色,橫眉冷豎,若是個尋常的小姑娘指定會被嚇破膽。
周檸盡量柔和聲音,說道:“那把劍是我朋友的,平日裏他最寶貝的就是這把劍了,求求您,把劍讓給我吧。”
“既是你朋友的,為何不是你朋友來拿,反而要你來求我?”吳鐵匠問道。
“他快死了。”周檸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誇張一點,這樣應該能引起武鐵匠的同情心……吧。
吳鐵匠神情有些動容,隨即又想到了什麼,說道:“既然是要死的人了,還要這死物做什麼?我勸你還是回去多陪陪你朋友,你在我這耗著強的多。”
吳鐵匠說話難聽,又守著劍不肯賣給周檸。
周檸也沒有辦法,隻好明天再來,現在當務之急是是去買草藥給阿昭治病。
周檸摸了摸衣服裏的木牌,心道:也不知柚子那邊怎麼樣了。
卻說沈柚那邊,情況沒比周檸這邊好多少。
沈柚與齊霽被水流衝走後不久就落在了旁邊的洞穴裏,兩人受的傷不重,意識也很清醒,隻是一時間很難找到正確的方向逃出去。
“柚子,你沒事吧?”齊霽忙拉著沈柚上上下下檢查。
沈柚也不是會逞強的人,指著自己的小腿說道:“這裏應該是受傷了。”
齊霽輕輕地掀開沈柚的衣服,看見鮮血直流,血肉模糊的小腿。
“疼嗎?”
沈柚本也想實話實說撒嬌喊疼,可卻看見齊霽紅了眼眶的畫麵,頓時有些語塞。
仿佛這傷不是傷在沈柚身上,而是傷在齊霽身上一樣。
尤其是齊霽那一雙如玉似月的眼眸,沾著點點紅腥,更像是碎玉一般,叫人不敢說半分重話。
沈柚突然笑起來,還有心思逗弄齊霽:“我的痛感轉移到你的身上了?怎麼感覺你比我還疼啊。”
齊霽沒有搭話,而是從懷裏拿出來金瘡藥,語氣溫柔:“我現在要給你上藥,若是疼的話——你就咬我。”
沈柚揣揣手,像小貓似的看著齊霽,好奇道:“咬你哪裏?”
“耳朵嗎?”
“還是脖子啊?”
齊霽便從耳朵紅到了脖子。
哦豁,害羞的男孩子。
沈柚托著腮,笑道:“齊霽哥哥,我到底咬你哪裏啊?”
按理說,沈柚叫齊霽一聲哥哥也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沈柚平日裏並不這麼喊齊霽,這時候喊出來倒有幾分曖昧的意思。
齊霽看出來沈柚逗弄自己的心思,但卻拿她沒辦法,盡量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沈柚的傷上,不再搭話。
沈柚腿上的傷口是被河裏的石頭不小心磕到的,很長的一道口子,皮肉都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