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恐怕是最難熬的一夜,無論對於誰來說都是如此,朱蕭幾乎是一夜每一層合眼,每隔一段時間他就要張羅著給常遇春擦拭一下身體。

再隔一段時間就要更換蓋在額頭上的那塊兒布。

當然這其中還需要不斷的為對方補充鹽分,雖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親力親為,那親信和軍醫也幫了不少的忙。

可是到了後半夜,軍醫也已經被注銷空出了帳篷,他給的理由很簡單,明天早晨自己肯定是需要補覺,那這個時候就必須有人要繼續盯著。

漫漫長夜,朱瀟和那位親戚也是相顧無言,這期間他又給對方灌了兩碗鹽水,之後每隔半個小時又給他再喝上半碗。

就這樣在天快蒙蒙亮的時候,常遇春的體溫也總算是恢複到了正常。

其實無論是什麼病,隻要燒退下來那就是好了一半。

眼看著大蒜素對他有效,他又把暗影侍衛送來的第二份給對方吃下,剩下的兩份則是交到了親信的手裏。

“如果一會兒我睡著了,你記得把這兩個藥交給軍醫,並囑咐他三餐前要先把這東西給常大將軍吃下,隨後再和大帥說上一聲,我的大蒜已經基本上用完了,他還需要派些人手再多弄一點!”

眼看著自家將軍的情況是好了,很多親戚也是十分高興他接過藥瓶揣在懷裏。

隨後又畢恭畢敬的跪在地上,對著朱蕭磕了兩個頭。

“吳王殿下請你放心,我肯定會將你的命令轉達,然後再受我一拜!感謝你替我們家大將軍治好的病!”

這跪拜他多少倒是有些擔待不起的,其實治療常遇春他也有自己的一個小私心。

至於這一人經過這一夜的相處,他覺得吳王殿下並不是外人嘴裏說的那般隻會惹事生端。

尤其是當初他拉著自家喝醉的將軍結拜的時候,如果不是礙於身份上的懸殊,他還真想一拳打到這小屁孩的臉上。

朱蕭將此人扶了起來,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空碗。

“其實我這兒還有一個消炎的好東西,隻是這玩意兒我第一次製作的時候就覺得有些怪怪的!”

大將軍好了一半親信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他有些好奇的走到桌子旁看著朱蕭將口袋裏的一袋藥粉倒入碗中。

加入蒸餾水,原本是白色的藥粉竟然慢慢的變成了綠色。

這玩意看上去翠綠翠綠的,的確有些奇怪,朱蕭用手指蘸了一些藥汁放入了嘴裏。

很快他的表情就變得有些怪異,那人好奇的看了看桌子上的綠色液體,又好奇的看了看吳王殿下。

“殿下,這玩意兒好吃嗎?”

聽對方這麼問朱蕭卻突然換上了神秘的笑容,他不住的點著頭。

“這東西當然好吃,不信你來試一試!”

那親信一是為了自家將軍的安全,二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用手指蘸了一些,放入嘴中,一股怪異的味道順著喉嚨就進入了他的肚子。

這……

這東西好像不是人吃的!

看著對方痛苦的表情,朱蕭拍了拍他的肩膀,由於雙方的個子相差有些遠,他也隻能拍到對方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