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師的眼神中看出了複雜的神色,有驚訝,有困惑,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吳青柴很誠實的搖了搖頭,他素來不擅長詩詞一道,沒必要為了博得老師的欣賞而說謊。
“並非出自學生之手。”想了想,老師一直待在書院裏,對京城的情況不太了解,應當是不知道李觀瀾這個人。
於是補充道:“是學生的一位朋友。”
朋友…楊惟清笑了笑,不動聲色的收好這幅卷軸,頗為小心翼翼,生怕有所損毀。
吳青柴都看在眼裏,想必老師對這首詩很滿意,如此一來,他的目的也達到了。
楊惟清輕抿茶水,毫不吝嗇自己欣慰的眼神:“你的確是成長了,現在都知道結交朋友,這是好事。”
吳青柴進京趕考,想必正是在這期間,結識了誌同道合之人。
不過此人能夠作出水平如此之高的詩作,當真是文壇的一大幸事。
大周儒家沉寂已久,許多年未曾有一首佳作問世。
倒是北邊的信國,文壇風氣濃厚,由此滋養出許多佳作。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楊惟清咀嚼著這句。
這首詩問世,足以表明,大周儒家並未沉淪。
“按照慣例,進宮麵聖之後,會授予你翰林院編修之職,雖說清閑,但卻是最考驗能力的階段。為師沒有什麼要提醒的,隻有一件事需要你記住。”
吳青柴拱手道:“學生一定謹記在心。”
楊惟清微微頷首,沉聲道:“關於女帝與永安王之間的糾葛,你切莫插手其中。
不必擔心會因此得罪某一方,你隻需要保持中立的態度對待這件事即可,書院尚存,你便沒有危險。”
聞言,吳青柴重重點了點頭。
雖然對大周皇室的隱秘不太了解,但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
他現在不單單是自己,還代表著西山書院。
為了給當初皇位的正統性蓋棺定論,女帝也好,永安王也罷,必然會想辦法拉攏他。
———
李府。
馬車早已備好,李觀瀾已是在門口等候。
“這娘們兒怎麼回事,磨磨嘰嘰的,女人就是麻煩,出個門得花上很長的時間。”李觀瀾心中吐槽著。
之所以讓胡昌海將秦如煙的名字加在名冊上,是想滿足她一個小小的心願。
不就是想近距離看一看吳青柴嘛,小事一樁。
李觀瀾就當作是幫她追星了。
畢竟一個女人打理著這麼大的家業,勞神費力,得適當的給她嚐到點甜頭。
秦如煙步履匆忙的走出來,穿著大方得體,配飾也較為素雅,並未穿戴什麼價值連城的飾品。
“能見到新科探花,這麼好的機會,你倒好,磨磨嘰嘰的。”李觀瀾忍不住吐槽了一聲。
秦如煙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提著裙擺上馬車。
【催催催,換個衣服都催了三四次,趕著去投胎啊!多花點時間打扮怎麼了,這麼大的場合,自然得認真對待。】
聽著她的心聲,李觀瀾無聲歎息。
天底下女人的通病。
半個時辰前,李觀瀾讓人去催,她說很快就好。
一刻鍾前又去催,她不耐煩了,罵罵咧咧的說來了來了。
坐在車廂內,秦如煙摸出銅鏡,不停在捯飭自己,不允許自己有一點瑕疵。
李觀瀾嘴角抽了抽:“行了,非常好看,簡直絕美,無可挑剔,仙女下凡,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啊。”
聞言,秦如煙美美的心情被破壞,覺得很晦氣。
多希望邀請函上的名字沒有李觀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