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偏殿裏古怪動靜,薛暮緊了緊拳頭,對這位同父異母的姐姐感到很失望。
“退婚你提的,現在又跟李觀瀾廝混在一起,傳出去不怕笑話!”薛暮陰沉著臉。
隻見他快速衝向偏殿大門,一腳將大門踹開,想要當場抓住這對狗男女。
薛暮麵帶憤怒,眼神中殺氣凜然。
下一刻,轉頭看向床榻,薛暮心底一沉,臉色劇變,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愕然以及驚恐。
床榻上的並非李觀瀾與薛凝娥…而是一位陌生的女子,以及戶部侍郎,胡茂山。
胡茂山眯眼看向薛暮,眼中的怒火快要溢出。
月露笑了笑,此人來的正是時候,她也不用繼續演戲了,索性穿上衣服,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大人,有點掃興呢。”月露摟著胡茂山嬌笑了一聲。
薛暮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可是已經晚了。
這時,胡昌海躍躍欲試,衝了進去,站在薛暮身旁,快速醞釀著情緒,一轉身,抬手指向床榻:
“好你個李…”
偏殿內,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氣氛有些微妙。
薛暮意識到這裏不是自己該待的地方,趁著這時趕緊離開,溜之大吉,免得遭殃。
胡昌海腦子裏頓時閃過許多畫麵。
難怪…難怪他爹讓他不要往月露那裏跑。
嗬嗬…原來是他爹自己看上了月露,想要據為己有。
痛,錐心刺骨的痛,蔓延胡昌海的全身,一百六十斤的身軀顫抖著,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純愛戰士,應聲倒地。
月露置身事外,聳了聳肩,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穿上衣服,就這麼走了。
偏殿內,隻剩下父子二人,遙遙對視。
胡昌海緊了緊拳頭,一臉悲憤。
“胡茂山!”
胡茂山怒道:“逆子!我是你老子!”
胡昌海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擼起袖子,顧不得那麼多,朝著他爹衝了過去。
父子倆人很快扭打在一起,各自臉上都掛了彩。
“不讓我去找月露,還把我關在家裏,原來是你自己看上了她!”
胡昌海將他爹壓在身下,一拳一拳發泄著心頭的怒氣。
胡茂山畢竟比他多吃了二十多年的飯,很快就占據主動權,教訓這個逆子。
不知打了多久,父子兩人都累了,沒力氣,躺在地上。
胡茂山的神色耐人尋味,如釋重負當中又夾雜著一抹另類的暢快。
反觀胡昌海,淚水早已模糊雙眼,強忍著沒有哭出來,這是他最後一點尊嚴。
———
在偏殿後邊,聽到全過程的二人,仿佛吃到了什麼驚天大瓜一般。
這…這種情況,當爹的綠了兒子,是真實存在的嗎?
薛凝娥感覺自己的三觀被狠狠踩在地上踐踏了一次。
李觀瀾倒是有點可憐胡昌海,這種事,蒙在鼓裏還算好,親自撞破,實在是…唉,昌海啊,要堅強。
你已經很棒了,為了心愛的姑娘,敢對親爹動手,是個男人。
不多時,宴席上的賓客們已經陸陸續續離場,剩下事務司的人員打掃現場。
偏殿這邊發生了這種事,幾位當事人自然是不敢提及,都憋在心裏。
這座皇家別苑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李觀瀾轉身看向薛凝娥。
“咱們是不是也該幹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