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瀾幽幽歎了口氣:“隨我來吧。”
賀強驀然抬頭,朝著他拱了拱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曾經薛凝娥避難的那處破舊宅院內,前後門分別有一位喬裝打扮的禁軍在此守護。
一旦其中一人遭遇危險,另一人能夠及時得知消息發出信號。
遠遠瞧見李觀瀾,正門口的禁軍沒有開口,隻是打開大門在一旁候著,同時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賀強跟在李觀瀾身後,打量著這名禁軍。
雖然穿著粗布麻衣,但眼神裏透露出來的堅毅表明此人是一位身經百戰的武夫,並且實力不遜與他。
沒有過多猜測此人的身份,賀強進入院子,馬不停蹄的走進去。
隻見胡昌海躺在床上,後背靠著枕頭,身著靛青色長裙的月露姑娘正在給他喂藥。
瞧見胡昌海高興的樣子,賀強鼻子一酸。
”少爺!”
胡昌海轉頭看去,一臉愕然。
月露默默起身,留給主仆二人說話的空間。
“賀叔,是誰要對我們下死手?!”胡昌海死死按住賀強的肩膀質問著。
賀強低下頭去,“老奴不知…”
李觀瀾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冷不丁說道:“養好傷就趕緊離開京城吧,剩下的爛攤子,我來收拾。”
胡昌海掀開被子下床,上前握著月露的手。
“跟我走好嗎?”
月露遲疑了一瞬,殘忍的將他推開。
“我不能走。”
“為什麼?”
月露抬眸,重重歎了口氣:“我還有未完成的事情,即使身在京城會有危險,我也絕不離開。”
賀強勸道:“少爺,老奴先將你帶出京城安置下來,等月露姑娘處理好之後,老奴一定將她安全帶到你麵前。”
胡昌海搖了搖頭,望著月露:“不,我不走,月露需要我。”
月露心裏一緊。
如今她看到了胡昌海的心意,卻無法說服自己。
他值得更好的女子。
李觀瀾坐在桌旁,淡淡道:“月露姑娘,你與胡侍郎之間有何糾葛,還是別藏在心裏了。
如今人家已經找上門,隻有越過胡侍郎,才能找到幕後之人。”
胡昌海心急如焚:“你說啊,我們一定能平安的。”
賀強沉聲道:“月露姑娘,我就算是拚了這條老命,也一定會保護好你和少爺。”
月露暗暗咬牙,轉頭看向李觀瀾。
“李觀瀾…此事…與你爹有關。”
此話一出,李觀瀾動作一滯,手中水杯滑落掉在地上。
李觀瀾脖子僵硬的轉頭,冷笑道:“我爹?”
月露堅定的點了點頭。
這時,賀強眉頭一皺,察覺到有人靠近。
李觀瀾也是同樣的神情。
裕王留下的一名禁軍走來,沉聲道:“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離開。”
李觀瀾沉澱心神,緩緩開口:“賀管家,先帶著他們兩個去李府。”
賀強眉頭一皺:“你何時踏入七品?”
李觀瀾散發出來的氣息,令這位中年男人感到意外。
整個京城都知道,李觀瀾天生廢體,永無修煉的可能。
可如今卻是一位實實在在的七品武夫。
胡昌海嘴巴微張,一臉不可思議。
“你竟然背著我偷偷成為七品武夫了?!”
這種感覺讓他難以接受,明明都是普通人,為什麼李觀瀾突然就七品武夫了。
“別特麼廢話了,趕緊滾蛋!”李觀瀾罵罵咧咧兩句,然後走向門外。
兩名禁軍一左一右,嚴陣以待,如臨大敵。
“來者何人!”一名禁軍高聲喝道。
與此同時,另一人已是在身後握住一枚玉符,隨時準備捏碎發送信號。
巷口迎麵走來兩人,一位濃眉大眼,正是李觀瀾的好弟弟李俊辰。
另一位…李觀瀾心頭一震。
“杜長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