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賭坊內充斥著賭徒的吆喝聲,時不時還有惱羞成怒的尖銳嘶喊…應當是輸慘了。
聽著這些動靜,李觀瀾本能的產生一絲憐憫…可憐這些賭狗,總想著能夠翻盤贏回來。
殊不知,賭場就是專門利用這種心理,進了賭場,不能及時抽身的話,不僅害了自己,也會連累家人親戚一起遭殃。
李觀瀾沒再理會賭徒的命運,在房頂上小心翼翼的挪動。
“唐皓一直沒有現身…賭坊內的打手倒是一個不少…”
這說明,唐皓一定是躲在暗處,實際上還掌握著賭坊的日常運營。
這就奇怪了…上次的事情過去很久了,這陣子風頭也過去了,唐皓為何遲遲不露麵。
總不可能當一輩子縮頭烏龜吧…李觀瀾猜不透唐皓的心思。
二樓房間外有兩名彪形大漢把守,李觀瀾從天而降,一拳將其中一人爆肝,趁著另一人反應過來準備呼叫救援之際,李觀瀾直接捂住他的嘴巴,膝蓋向上用力一頂。
胯下傳來的疼痛使得這壯漢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李觀瀾閃身出現在被爆肝的壯漢身前,捂著他的嘴將其抵在門板上,抬肘砸在其脖頸上,此人也暈了過去。
李觀瀾輕輕將他放在地上,推門而入。
“忘了問許青桓,唐皓的秘道入口在哪兒。”李觀瀾無聲歎息,隻能自己摸索看看能否找到機關所在。
屋子裏的陳列擺設看不出有什麼蹊蹺的地方,李觀瀾徑直來到床榻上,蹲在地上輕輕敲擊木板,還是沒能發現機關。
這時,身為七品武夫,對周遭事物的一舉一動極為敏銳,李觀瀾愕然抬頭,床榻上似乎有微弱的風聲。
手掌順手一摸,隱隱感受到從下方傳來的微風…就是這裏了。
李觀瀾直接掀開床鋪,一拳砸穿地板,下方一片漆黑,像是一個滑梯…沒有多猶豫,李觀瀾直接下去,屁股在冰涼的石頭上磨的生疼,隨著靠近秘道底部,能夠看到微弱的光亮。
李觀瀾穩穩落地,這下方的空間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順著秘道往前走,兩側還有牢房…不知是幹什麼用的。
牢房內的石牆上血跡斑斑,應當是唐皓將人關在這裏折磨。
一路順著秘道走了一刻鍾左右的時間,以李觀瀾的腳程,一刻鍾足以從唐家賭坊回到自己家裏。
可見這秘道的工程有多麼大,仍舊沒能走到盡頭,眼前反倒是出現了岔路口。
一左一右。
李觀瀾揉了揉眉心,最討厭做選擇了。
於是,幹脆采用最原始最樸素的辦法。
隻見他一隻手捏著鼻子,一隻手抓著耳朵,然後彎腰在原地開始轉圈,轉完十圈之後閉上眼站起身,跟著感覺走。
當!
李觀瀾猛的睜眼,驚覺自己撞在了兩條路中間的石頭上…
“小公雞點到誰我就選誰!”
天意讓他選擇走左側的道路。
———
西山縣衙。
監牢。
賊眉鼠眼的唐皓被關押在牢房內,四肢被鎖鏈給纏繞,整個人被吊在半空中。
麵前坐著的是西山縣王縣令,正兒八經的六品朝廷命官,穿著靛青色官服,坐姿十分豪放。
身旁站著兩名西山縣衙的捕快,二人皆是麵相凶惡之徒。
王縣令悠哉悠哉的輕抿一口茶水,然後揮了揮手,身旁一名捕快心領神會,從地上拎起一桶涼水上前,朝著遍體鱗傷的唐皓澆了上去。
“啊!”冷水觸及傷口,唐皓從昏迷中猛然醒了過來。
“姓王的,老子這些年的銀子都喂狗了是不是,誰給你的狗膽!”唐皓咬牙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