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桌案上淩亂的擺放著大臣們遞上來的折子。
女帝雙手拿著一份奏折,看著看著,臉色開始不對勁。
察言觀色的能力堪稱一絕的大太監當即察覺到女帝可能又會發飆…這已經是常態了。
自從女帝登基以來,禦書房和朝堂是讓她感到又愛又恨的地方。
寂靜的禦書房內落針可聞,依稀能夠聽到女帝因為氣惱而發出的略微急促的喘氣聲。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刻,女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手中這份奏折狠狠摔在地上。
“混賬!朕的事情,一個個比朕還急!這是巴不得朕早日生個皇子,然後好將朕給攆下皇位是不是!”
大太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陛下息怒,這些臣子真該死,竟然都管到陛下這裏來了,應該給這群人一點教訓才是!”
女帝意識到自己失態,深呼吸幾口氣,緩緩坐了下來,麵色苦惱的揉著眉心,緩緩吐出一口鬱氣。
“給點教訓是吧,好啊,你這就去鎮國公府把鎮國公砍了!”女帝氣惱著說了一句。
鎮國公的折子…大太監連連磕頭,聲音細若蚊蠅:“陛下…鎮國公殺不得啊…”
女帝冷笑道:“廢話!還用你提醒!”
大太監默默閉上嘴巴,屁都不敢放一個…陛下正在氣頭上,說點氣話興許能夠消消氣。
先皇還在的時候,鎮國公本就與永安王走的很近,對於女帝登基這件事一直以來都持反對意見,過去這麼些年,明麵上沒有說什麼,可幹的這些事,都是在勸女帝讓位。
換做其他人,觸怒龍顏,誅九族都不為過。
可畢竟是鎮國公,大周的中流砥柱,在皇室衰微的形勢下,得罪這種有權有勢的人物不是明智的選擇。
女帝越想越氣,這些年來就沒有過一天省心的日子,不是這就是那,坐上這個皇位就像是得罪了全世界一樣。
“裕王辦的男德學院怎麼樣了。”女帝問道。
見女帝的情緒稍稍穩定一些,大太監這才敢開口:“回陛下,裕王殿下正在籌備中,聽說最近在派人去達官貴人們家中宣傳,想讓各家的公子都進學院進修一番…此舉引得不少人議論,傳到了裕王的耳朵裏,跑過去把人給打了一頓…”
聞言,女帝綻放笑顏:“不愧是裕王,跟這群人沒什麼好講的,收拾一頓就都服服帖帖的。”
大太監麵露惶恐…陛下這話可千萬不要在別人麵前說,以免惹的群臣心中不滿啊。
女帝眯眼笑了笑:“這樣,傳朕旨意下去,禮部和吏部再加上事務司,務必配合裕王。”
“陛下,這…”大太監心中猶豫,覺得還是得多嘴一句:“太後若是知道…”
一提到太後,女帝頓時麵色一沉,肉眼可見的不悅,緩緩轉頭瞪著大太監。
這一刻,大太監腦海中閃過了前半生的一幕幕畫麵…感覺死亡距離自己如此之近。
“奴婢這就去辦!”大太監小碎步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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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的時間過去,薛凝娥派人送來了能夠拓寬氣海的藥物,並且帶來一句話:氣海足夠深厚之前,不可消耗精元。
一句話,就是讓李觀瀾在晉升六品之前不可再對別的姑娘傾囊相授,需要固本培元,否則可能會一瀉千裏,斷絕晉升高品武夫的希望。
李觀瀾本能的會感到懷疑…薛凝娥此舉是否與占有欲有關,借著這個由頭不讓他碰其他姑娘。
為了在武道上走得更遠,李觀瀾還是乖乖的服從,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畢竟是薛凝娥研製的藥物,萬一她使小心眼動點手腳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