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鎧睜開眼,注視著懷裏的蘇笑笑,她唇角微微上翹,長發如瀑布般散落在枕頭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他掃了眼床頭櫃上的時鍾,輕輕將手臂從她脖頸處抽出來,給她蓋好被子。

他下床走出房間,找到正在給樹木澆水的霍三,低聲吩咐他要辦的事,得到他的確認後離開。

暗夜籠罩著大地,星光灑在天幕上,微風輕撫著樹葉,發出沙沙聲。

書房裏,顧齊民臉色青黑盯著顧炎彬,聲音滿是失望:

“彬兒,你爺爺不在了,以後沒人再護著我們父子兩,家裏的情況你應該看得清楚,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再這樣下去,顧家遲早敗在我們手上。你跟著那些狐朋狗友混,是沒有出路的。”

“爸,我沒出去混,我跟他們在一起是談論做生意賺錢的事,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

顧炎彬滿臉委屈說道。

自從爺爺去世,他能感覺出外人對自己沒了以前的恭敬,身邊也少了許多朋友。

他在外受了奚落也不敢正麵硬剛,因為他知道能給他撐腰的人已經不在。

顧齊民凝視著他,歎了一口氣,拉著他坐到椅子上,疲憊道:

“你二叔帶著一家人離開了這裏,顧家就我們兩父子相依為命。顧家現在的產業縮水一大半,不要再大手大腳花錢,給未來的孩子留點家底。以後在外麵行事,惹不起的人就避著點,我們父子齊心,把你爺爺留下的產業守好。”

“爸……”

顧炎彬趴在他腿上嗚咽起來。

顧齊民等他宣泄完情緒,叮囑了他幾句,讓他回屋休息。

他在書房把文件處理完,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看著外麵的明月,眼眶泛紅。

父親不在了,再沒人給自己遮風擋雨,這幾個月嚐盡人間冷暖,看盡世間百態,終於領悟父親以前教誨的話。

他走出書房,沿著走廊往父親以前住的屋子走去,剛走到附近。

他看到屋子裏的黑影,瞳孔緊縮,肌肉緊繃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著,不敢邁出一步。

他想到前兩天收到的信,信裏說有人一直盯著顧家,要他小心保管好家裏的寶貝,不要讓人奪了去。

他思前想後也不知道家裏有什麼寶貝,盯著自己的又是什麼人。

他以為是有人惡作劇,故意讓自己心生恐懼,如今真的有人潛入家裏尋找東西。

他悄悄移動僵硬的身體,把自己藏在柱子後麵,緊緊盯著那道黑影。

黑影在屋內翻找一番,沒找到想要的東西,關了手電筒,打開門走了出來,三兩步走到牆邊,一個縱越翻了出去。

顧齊民見蒙著麵的黑衣人離開,一屁股坐在地上,口裏喘著粗氣,心髒似要從心口跳出來。

他緩了好一會,才慢慢站起身,輕手輕腳朝父親屋裏走去,進到屋子,見所有物品恢複原位,看不出有人來過,眼中驚懼更甚。

他離開屋子,腦海回想父親最後跟他說的話,目光看向院中的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