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這一躺下,卻又是一場噩夢的開始!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阿文便叫醒了我。
然而,當我想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我竟然四肢無力,手腳發軟,甚至連支撐自己站起來都做不到。
這一下子,我頓時絕望了,就連阿文的臉色,也難看的要死。
手貼在我的額頭上試探了一下後,阿文語氣不太好的開口道:“比昨天還燙了,再這麼下去,你肯定會死的!” 我沒說話,心裏卻閃過了爸媽的樣貌,閃過了夏末的模樣。
或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就在這個時候,猶豫不定的阿文似乎下定了決心,咬牙道:“你在這等著,我去找人來救你!”
“好,你……你小心些!”我叮囑了一句。
阿文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深深的朝我看了一眼,旋即便撥開草叢離開了。
我不知道阿文會不會直接丟下我,也不知道阿文是不是真的去找人來救我了。
我隻知道,在阿文離開後不久,我整個人又開始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蘇醒的時候,已經是躺在一張床上了。
睜開雙眼的瞬間,我心中便是一驚,瞬間爬了起來朝著四周打量。
這是一個低矮的土木結構房屋,屋內的陳設非常簡單。
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條長凳,以及一些蒜頭和串成串的玉米垂懸掛在屋子中央。
在我身上,還蓋了一張厚厚的被子,透過旁邊的一個玻璃窗戶,能夠依稀看到外麵的山村景色。
我怎麼會在這裏?
阿文呢?
而且,我感覺身上那種難受的症狀已經基本消失了,整個人也恢複了活力。
難道,阿文真的找到人來救我了?
我心中的興奮和欣喜幾乎無以言表,立刻爬起來就要朝外麵去,看看阿文在哪裏。
不過,打開門卻並沒有看到阿文在哪裏,反倒是看到一個身穿筒裙、上身著淺綠色長衫的女人正蹲在門前的一個水池前漿洗衣裳。
似乎是聽到了開門的動靜,那女子扭頭朝我看了過來。
“你醒了?”普通話不太標準,但我卻能夠聽的清楚。
“是你救了我?”我趕忙問了一句,同時迅速朝著四周打量。
因為我已經看出來這女人身上穿的衣服依舊是緬甸這邊的特色服飾,也就是說,我依舊身處緬甸!
“嗯,之前你朋友突然冒出來找到我,說你快不行了,求我把你帶回來救治一下, 我當時看你傷的挺重,就同意了!”那女人一邊解釋,一邊朝著隔壁另一個屋走去。
“我那個朋友呢?”我急忙追問了一句。
“兩天前你那朋友就先走了,不過走之前給你留了一封信,就在你床上的枕頭下麵。”那女人說著進了那個屋子。
我沒心思去管她了,轉身就朝著剛才那個屋子跑了回去。
在枕頭下麵我果然翻出來一封信。
說是一封信,實際上就是一張紙折疊了兩下而已。
我趕忙拆開,仔細看了起來。
等看完信後,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因為,阿文竟然先跑了!
信裏麵說,他好不容易在附近找到一個村子,然後求了一個村民把我帶回來救治,至於他自己,在把我送回來後,隻是匆匆寫了 一封信便直接走了。
原因也寫了,說是擔心這個村子裏麵會有人跟詐騙園區那邊通風報信,他如果留在這裏風險太大了,所以隻能先走一步。
不過他卻告訴了我回去的路線,讓我順著東北方向一直走,越過湄索河就可以抵達泰緬中三國邊境,到時候直接偷渡越境回國,或者直接找帽子叔叔投案自首回國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