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暈乎乎的蔣宇城靠在陳清藝的肩膀上,緩緩吐出幾個字:“陳清藝,我又看到我了,是不是我的身體告訴我他想要醒來了。”
陳清藝輕輕拍著懷裏人的肩膀,安慰道:“你會醒來的,等你走出來,我們就回去,這樣你就不會留有遺憾了,對嗎?”
蔣宇城腦袋動了動,喉嚨裏隻勉強發出了個嗯字。陳清藝繼續說:“我已經把那件事了解得差不多了,等你願意和我說了,就是你走出來的那一天,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和我說, 我一定幫你,好嗎?”
半天沒等來回應的陳清藝以為蔣宇城睡著了,剛想把人放下去,肩膀上的人又動了動腦袋,依然隻發出一個嗯字。
陳清藝欣慰地笑了,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蔣宇城的頭,調侃道:“還是這個時候的你最可愛,跟個小狗一樣乖乖的,你可不要明天醒來就翻臉不認人啊。”
蔣宇城把自己頭上的手拿開,退出了陳清藝的懷抱,正兒八經地說:“周五高蒨要帶學生出去寫生,那天我們都沒課,一起去吧。”
陳清藝啊了一聲,頭上三個問號,蔣宇城看著外麵相聊甚歡的眾人說:“早死早超生,我不想在這裏留下太多回憶,我怕我醒來之後會懷念這裏,說不定那天又把頭撞了。”
陳清藝被這番話逗笑了,“你要真把頭再撞一次,我可不救你了,傻子是救不完的。”兩人相視,然後大笑。
笑夠之後,陳清藝問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不過,我們回去以後真的能記起來現在發生的事情嗎?”
“怎麼不能,你之前不還反複穿來穿去的嗎?”蔣宇城沒覺得這是一個需要擔心的事情。
“可是,這一次,我進來很久了,久到我都快忘記我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了,我怕我出去之後會有很強的割裂感,算了,先不想這些了。”陳清藝讓蔣宇城躺到床上。
“哦對了,要不要先喝口水。”蔣宇城點點頭,接過那杯溫水咕嚕咕嚕地喝完了。陳清藝點上蚊香,說:“火太猛了就把炭火往前麵推一推嘛,這樣烤簽就不會被烤爛了。”
“被你說得我餓了,我就隻吃了一根烤腸,還是我烤焦的那根,還是沒吃完的。”蔣宇城委屈地看著陳清藝。
“行了,我給你拿,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又不是不給你吃。”
片刻,桌子已經擺滿了外麵燒烤夥計的熱情,“這樣吃是不是太幹了,要不要喝點什麼?”蔣宇城得寸進尺,但陳清藝此刻倒也沒有計較,隻是說了句:“行,我去拿。”
片刻,“這一瓶是你的最大限度,喝吧。”一個易拉罐的啤酒遞給蔣宇城,在蔣宇城接過之前又收回手把口拉開之後再遞回去。“謝謝~”蔣宇城笑嘻嘻接過。
片刻,“喂!你幾個菜啊喝成這樣,果然是不能碰酒精,醫生的話得聽。”陳清藝看著頭快低到桌子底下的蔣宇城,伸手把下巴托起,避免磕碰。
正臉剛映入陳清藝眼簾,那雙大眼睛忽然睜開,嚇了陳清藝一跳,“喂,你這人裝醉嗎?”
“沒~有~,我是喝酒壯膽的,不然我不敢問你。”紅著臉的蔣宇城靜靜地看著陳清藝,三秒……五秒……十秒……“你倒是問啊,光看著我幹什麼?”陳清藝被盯得有點不自在。
“我可以親你嗎?十秒。”三秒……五秒……十秒,陳清藝明明沒喝醉,但臉比蔣宇城還好,還燙。
這一次,和陳清藝主動的那次不同,那次帶著衝動,好像還磕到了牙齒。
蔣宇城雙手捧住臉,側著頭吻了過去,不出所料,是啤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