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輕薑摸著下巴回憶,“我記得師父有次下山帶回來一個小孩,當時病的很重,那時候應該是和星竹差不多的年紀。之後他就在山上待了差不多一年多,有一天突然不見了,我還問過師父,師父說他病好了,自然就送回去了。”
韓輕薑記得當時自己還央求師父再把人找回來陪他,但是這句話韓神醫很明智的沒有說出來。
“神醫親自帶回去的嗎?”薑裕語氣略酸,“還相處了一年多,那時候你們是不是天天在一起?”
“嗯……”韓輕薑絞盡腦汁想著怎麼轉移話題,就見一個影衛匆匆忙忙的跑過來。
韓輕薑眼睛一亮,“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公子。”影衛刹住腳步,無視殿下冷意四濺的目光,“地牢裏的小啞巴似乎快不行了。”
“地牢?小啞巴?”韓輕薑疑惑,都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死就死了?”薑裕聲音又冷又硬,“有什麼值得你如此著急?”
影衛不敢抬頭,也不敢爭辯自己並沒有著急,誰讓他這麼倒黴,正好趕上殿下心情不好的時候。
“帶我去看看?”韓輕薑拽拽薑裕的衣袖,對影衛眨眨眼,那意思——快走!
影衛一溜煙跑了,還邊拍拍胸口——嚇死了。
“有什麼好看的?”薑裕不滿,捏了捏他的臉頰
“我想去看看。”韓輕薑道踮起腳尖也揪住薑裕的腮幫子。
薑裕……
“你呀!就會欺負我。”說完抬起他的的下巴親了親,帶人去地牢了……
“殿下,公子!”看到來人影一有些驚訝,不是說讓這啞巴自生自滅嗎?
“人怎麼樣了?”薑裕沉聲問。
潮濕的地牢地上躺著一個瘦弱的身影,已經出氣多,進氣少……
韓輕薑跑去給人號脈,兩個影衛在旁邊守著,以防地上的人使詐,突然出手傷了公子。
“發現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之前給他送的飯菜,應該都讓他倒了喂給這裏的老鼠。”影一道指了指角落的一個老鼠洞,旁邊還散落著一些飯菜,“是不想活了。”
“還能救。”韓輕薑給地上的人嘴裏塞了一顆藥丸問薑裕,“要救嗎?”
一眾影衛都不敢說話,剛才回來的人說了,殿下今天心情不好。
“你想救嗎?”薑裕反問。
韓輕薑點點頭,他剛才看了,這人年紀沒多大,還是個小孩子,現在人還活著,總不能見死不救。
“給他找間屋子,派人看著。”薑裕道。
“是。”
薑裕過去把人拉起來,“走了,回去睡覺。”
“喔!”韓輕薑乖乖點頭。
……
夜晚王城外的十裏亭,一彎新月掛在飛簷之上,瑩瑩月輝傾灑而下,給寒冷的冬夜增添一抹溫度。
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蒼黑的山脊在夜色裏更顯的神秘孤寂。
亭中坐著一個身穿黑色狐裘的男子,手邊放著一盞油燈。男子在等著什麼人,卻不見焦急,似乎篤定自己等的人很快就會到。
果然,不一會兒,遠處傳來馬蹄聲,一個身穿白色衣袍的人,風塵仆仆迎麵而來。
亭中男子忍不住站起身去迎接,“元修。”
“月林,你怎麼來了。”韓元修翻身下馬。
“閑著無事,想著你今日該到了,而且你不想早點知道你那寶貝徒兒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