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一夥官兵闖進禦史舒遜的宅子時,他已經睡下。
那些人像土匪下山般將攔路的仆役都一刀斃命,根本不等他們驚呼出聲。
粗魯的把已經睡著的舒遜一把拉了起來,把朝服扔到他身上,“穿上。”
“你們是什麼人,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舒遜其實還有點懵。
就見其中一個官兵“唰”的一聲,將刀抽了出來,架到他的脖子上,“少廢話,讓你穿就穿。”
舒遜知道這是不容置疑的意思,很識時務的穿上衣服,剛穿好,幾個虎視眈眈的人就駕著他裝進馬車。
從臥房出來的一路上見到自己家裏的兩個老仆倒在血泊中,他氣的發抖,但也暫時安耐,這裏是王城,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挾持朝中大臣,怕是出了大事。
誰知下了馬車竟來到了宮裏,同時還有幾個和他同樣遭遇的老臣,都被連夜帶了進來,那些人把人扔下就架著馬車走了。
大學士李惕守被扔下來好一陣踉蹌,等到好不容易站穩,扶了扶官帽就問同樣剛剛站穩的舒遜,“到底出了什麼事?那些是哪裏的人馬?”
舒遜快速收拾心神,打量一圈無比熟悉的地方,這裏是朝房。
而另外一邊居然還坐著幾個安定喝茶的人,兩撥人來了個麵對麵。
這邊是禦史舒遜、大學士李惕守、工部侍郎吳悅,還有幾個無一例外都是不參與姚達海黨派的人。
另外一邊的大臣,其中有吏部尚書樓海,在家不小心摔斷腿的大理寺卿和鴻臚寺卿、兵部尚書,刑部尚書、還有翰林學士……都是位高權重之人,也都是姚達海一黨,這些貌似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一個個都老神在在。
……
天邊驚現魚肚白,姚文淵帶著藏在渠雲山裏的一萬大軍已經徹底控製王城。
福寧殿裏姚皇後看著宣帝還在淡定的批改奏折,氣急,走過去揮手掃下龍書案上的東西,硯台飛出去老遠,黑色的墨汁潑灑到福寧殿地上的金磚上,與黑亮的金磚融為一體。
“陛下就這麼不想跟臣妾說話嗎?”
宣帝歎息一聲,將手中的朱筆放下,“皇後想聽什麼?”
“陛下願意讓位給銳兒,然後在這後宮陪著臣妾一起嗎?”姚皇後問。
“朕不願。”宣帝道。
“為什麼?”姚皇後突然發瘋。
“母後。”
“姑姑!”姚文淵一身戰甲,沾滿無辜人鮮血,和薑銳兩個人走進福寧殿。
“陛下。”姚文淵給宣帝行禮。
“姚將軍從北羌回來將近一年,終於舍得進宮了。”宣帝坐在龍案後麵,並未讓人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