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陰嫚從屋內出來回到院子裏,便看到姬盧紅著眼睛從對麵的男子隔離房出來,臉上戴的口罩也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半夏以及其他聽到聲音趕來的醫者都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問道:
“姬師兄,發生了什麼事兒?可是陵遊師兄?”
“姬師叔,是不是我家師父不好了?”
“師父,嗚嗚嗚,我的師父。”
“嗚嗚嗚,陵遊師兄。”
“嗚嗚嗚,陵師叔。”
“……”
不等姬盧做出回答,屋內傳來了秦越的嗬斥聲:“都鬼哭什麼,陵遊好著呢。”
眾人的悲泣聲戛然而止,然後紛紛迷茫又疑惑地看向姬盧。
那這位主兒剛剛在悲鳴什麼?
姬盧沒有說話紅著眼睛來到嬴陰嫚麵前,雙手環抱俯身深深作揖。
看著一幕,嬴陰嫚和眾人一樣都是一頭霧水:“姬醫師,這是做什麼?”
“姬盧,多謝女公子傳授的急救之法,不然陵遊師兄可能真的去了。”說著,姬盧對著嬴陰嫚又是一拜。
幾分鍾前。
姬盧推門進入男子隔離房,被裏麵的場景嚇了一大跳,然後就看到飛蓬跪坐在一個草席前抹眼淚。
而他的師父秦越一臉悲切地拔去躺在草席上的男子身上的金針。
姬盧皺著眉頭定眼一瞧,草席上躺著的男子臉色消瘦蠟黃,正是對他疼愛有加的陵遊師兄。
他頓感不妙連忙上前查看,伸手就去試探對方的鼻息。
“阿盧,阿遊剛剛去了。”秦越望著他的愛徒陵遊悲切地說道。
“嗚嗚嗚,師父。”飛蓬在一旁低聲抽泣道。
周圍的病人們臉上也露出了悲傷之色,陵遊是為了救他們才被感染倒下的。
姬盧整個人一震,不敢也不願相信,他快速地檢查一下陵遊的呼吸和脈搏,沒有呼吸沒有脈搏但身體還是溫熱的。
他沒有猶豫立即對陵遊做心肺複蘇術,曾經鐵蛋也是沒有呼吸沒有脈搏,女公子能救回鐵蛋,他也定能救回他的師兄。
隻見姬盧檢查並確認陵遊口鼻之中沒有異物之後,一把扯下臉上的口罩,左手捏住對方的鼻子,右手掰開對方的嘴巴,然後深吸一口氣俯身就吹進了對方的嘴裏。
眾人無比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特別是飛蓬,他感覺整個人都炸裂了,男子怎可親吻男子?
“姬師叔你怎可如此羞辱我師父?”說著,飛蓬就要去阻止姬盧的動作,但被秦越伸手攔了下來。
秦越一直都知道陵遊喜歡姬盧而且是那種超越師兄弟之間的喜歡,而姬盧一直傻乎乎地隻把陵遊當做師兄當做哥哥。
作為師父,他隻能讓陵遊擔任醫家收集藥材之責,一直遊曆在外,同時將姬盧送到了鹹陽,希望用距離和時間來衝淡這段孽緣。
現在陵遊已經去了,就讓姬盧好好告別吧。
姬盧連續兩次吹氣鬆鼻之後,看到陵遊的胸口有輕輕的起伏的趨勢,眼睛一亮,緊著就是雙手疊放在對方胸骨的正上方,雙肘關節伸直,利用上身重量垂直下壓。
他一邊做著按壓鬆開的動作一邊快速地解釋道:“我這是在救師兄,飛蓬,快像我剛才一樣擺好動作,聽我的命令給你師父吹氣。”
飛蓬聽到姬盧可以救他師父,瞬間將男子親吻之事拋在了腦後,學著姬盧剛剛的動作,右手掰開陵遊的嘴巴,左手去捏陵遊的鼻子:
“姬師叔,你看是這樣嗎?”
姬盧一邊快速按壓陵遊的胸口一邊快速瞄了一眼飛蓬的動作:“鬆開鼻子,等我命令再捏鼻子往嘴裏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