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人不會是死了吧?”一個身著紅衣的女童撲拉著往裏麵瞧,隻見一個白衣的男子以一種不變的姿勢被鎖在水牢中,白衣染的深深點點的紅,有的已經變成了紫黑色。
男童見她好奇的想要探個究竟,麵上浮現些無奈,“主人吩咐你我二人守在這門口,你還就真以為屋子裏的那一個人跟以前的那些一樣?你可別忘了,這裏是主人的寢室。若是主人回來碰巧聽到了你這一句口不遮攔的話,挨罰都是輕的!”
女童瑟縮了一下,腦海中想起角麗譙的那些手段,隻覺得寒芒在背,不敢多言。
她匆忙的往四周打量了一番,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你說,主人這一直關著他,到底是要做什麼呀?”女童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男童的胳膊,附在他的耳邊輕聲問道。
男童輕輕的搖了搖頭,他也不知曉。
自從主人將殿中的男子抓了回來,不僅挑斷了手筋腳筋,更是日日用著無心槐。
若說不愛,主人偏偏千裏迢迢,費盡手段的要將這個人困在這方寸之地。可要說愛,這世間又有哪一個女子的愛這般瘋狂?對一個被挑斷了手筋腳筋、武功全失的廢人用這無心槐,日積月累,對,這身體終究是有損害的。
男童將腦中的思緒都搖開,麵色一怔,與女童一起迅速站好。
“主人,他今日還是沒有反應。”男童將頭深深低下,不敢抬頭。
“嗯。”角麗譙輕答,端著手中的粥走了進去。
每一日都是如此,他似乎總是如此波瀾不驚。
角麗譙望著那個緊閉雙目,一直不願睜眼瞧她的男人,唇角的笑容不變。
無論前世今生,她從不會放棄,盡管這個人永遠不會愛上她。
“尊上,你怎麼就不睜眼瞧瞧奴家呢?這可是我花了一兩個時辰精心畫好的妝容~”角麗譙五指緩緩的撫上自己的臉頰,神色魅惑。
她居高臨下的蹲在笛飛聲的麵前。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還是不肯瞧我一眼嗎?
笛飛聲!
角麗譙說了許多話,也絲毫不見回應。終於再一次被氣得變了臉色,手指狠厲的掰開笛飛聲的嘴唇,還有些微燙的粥被強硬的灌進了嘴中。
沒來得及咽下的粥順著唇角滑下,蒼白的嘴唇也多了些血色。
角麗譙一怔,魔怔般的伸手撫上笛飛聲的唇角,還未觸摸到唇,笛飛聲便已經偏過了頭。
他依舊沒有睜眼,就仿佛自己這是一個肮髒的東西,多看一眼都會汙了他的眼睛。
每一日送來的吃食,說不是因為這人尚存生誌,隻怕也是灌不進去的……
角麗譙眼中暗色翻湧,“笛飛聲,你可真是軟硬不吃啊!”
隻見下一秒,她從一旁撿起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入了笛飛聲的鎖骨下方。
聽見那一聲意料之中的悶哼,角麗譙既覺得快意,也覺得悲涼。
不過,無所謂了,隻要緊緊的抓在手中就好。至於是什麼樣的方式,那得看獵人的選擇。
角麗譙離開,阿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中飛快的劃過一絲暗芒。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