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溪她不是第一次來致虛宗了,作為一個相當有膽量,且有幾分背景的人,就不可能毫無野心。
致虛宗於大陸傳承已有上千年,但是真正屹立於巔峰,也不過這百年。
修士的世界,因著壽元遠遠長於凡人,時間都被拉的很長。
千年的傳承,足夠凡人百代,於修士而言,可能也不過三五代人。
很多理念,也在傳承中遺失亦或者改變了。
曾經的致虛宗尚且不提,百年後的致虛宗早已沒有了那份觀法無我,謂世間萬事皆虛的雲淡風輕。
辰溪的野心,讓她很早以前就將龐然大物一般的致虛宗作為關注的對象。
或許無關征服,這是一種對強者的追隨。
自從眾多事件揭露出來,一步步的將食肆推向了致虛宗的敵對麵之後,辰溪早年做的準備,也就變得格外重要起來。
那些曾經安插下去的釘子,都化成了此時她走進致虛宗深處的階梯。
就好像,很久很久以來的準備,都是為了這一刻。
辰溪抱著通訊金蟾,一直跟晏酒老板保持著聯係。
晏酒的擔憂,到目前為止,都是多慮。
辰溪毫不心疼的花掉自己的布置,隻慶幸自己提前做過的準備,能夠派上用場,為晏酒老板分憂。
月華峰很大,同時又是致虛宗的禁區。
對宗門內弟子的說辭,自然是月華君為了平息道魔之戰,付出了生命,從而要對她保有敬畏。
可實際上的情況又有不同。
月華峰上禁製重重,三步一法陣,五步一殺陣,非尋常弟子能夠深入。
可畢竟百年間,不是沒有弟子背棄了宗門法規,偷偷潛入。
這就給了辰溪參考的餘地。
月華峰巨大的山道上,辰溪獨自一人快步穿行。
晏酒一瞬不瞬的盯著眾生棋盤,借著預判與命運之線帶來的可能性,幫助辰溪規避一切可能的危險。
隨著辰溪的登頂,晏酒透過描述,腦海裏浮現出夢境中月華峰的景象。
好似晏酒一回頭,就能看到與她並肩而立的墨染君。
晏酒又去查看了來自正麵戰場的消息,確定覃念一開始渡大天魔劫,墨敘白正在與墨染君交手。
那是月華君的師兄,也是致虛宗的掌門。
如今山門前的護宗大陣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這個做掌門的,肯定要出麵的。
晏酒穩住了心神,指點辰溪在月華峰的峰頂尋找。
沒有去峰頂的主殿,那裏本來也沒幾人居住,曾經也隻有墨敘白肯老老實實的住那裏。
晏酒讓辰溪去找的,是月華君自己的住處。
應該是個簡陋的茅草小屋,隱沒在茂密的樹林中間,隻會有一抹光斑,穿過樹梢,落在小屋門前。
辰溪花了許多功夫才找到,然後愣住了。
晏酒看不到,但是能察覺到辰溪的驚訝。
“茅草屋怎麼了?你有什麼發現?”
辰溪,“老板,這個茅草屋,跟我第一次遇到您時候的食肆一模一樣。
連門口的樹都長得一樣。”
晏酒頓時也愣了。
小雪撿到辰溪的時候,食肆剛升到三級,還沒摘掉簡陋的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