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魔經(1 / 2)

眼珠不是長在人的身上,而是淩空的懸浮著。沒有任何東西的支撐,它就這般平白無故的懸浮著。

它有著屬於它自己的力量!

眼珠在石棺的頭端,距石棺的尾端一人高的距離,它是淩空懸浮,高一顆頭顱的厚度。若是有一人此時躺睡在石棺裏的話,這對眼珠此時就在他的眼眶裏。

可石棺無人,隻有眼珠一雙。

伊亦驚愕的看著這一幕,蝶舞也是驚愕。

這一幕太過詭異!

沒人知道這究竟是怎樣一回事。甚至他們都在懷疑這究竟是不是眼珠。

眼珠中還有著瞳孔,慘綠色的瞳孔,眼珠卻布滿血絲。它在看著伊亦,看著蝶舞。它沒動,它已死。可它還是在看著人,看的人心中打怵。

失去眼皮的遮蔽,眼珠豈非都是睜著的。

沒人知道這石棺中為何葬的是雙眼珠。

或許就連它原本的主人都不知道吧。

——沒有一個人會傻到挖去自己的眼珠,除非他有著不得不這般的苦衷。

可它的主人究竟是誰?

蚩尤!這個古老而神秘的名字不由自主的浮現在伊亦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這對於伊亦來說是令他措手不及的晴天霹靂,蚩尤已死千年,那他的眼珠為何沒隨他而逝去?

此時眼珠就在他的眼前。

這是件駭人聽聞,沒人信,甚至被罵成是瘋子的駭人聽聞。

可它卻是真真實實的發生了,就在伊亦和蝶舞的麵前。

伊亦問道:“這是蚩尤的眼珠。”他的聲音在顫抖,他的心也在顫抖,是澎湃。

蝶舞道:“是!”她的聲音是平靜的,她知道的想的都比伊亦要多的多。

魔崖窟裏的書籍很多,特別是古籍,因為魔主枯邪喜歡這些。

在有些方麵,伊亦在蝶舞的麵前猶如剛滿月的小孩在學識淵博的老者的麵前一樣渺小。

在未進石墓前,蝶舞被粼光射傷。粼光,蚩尤的目光。入墓後,僅一覺,蝶舞便生龍活虎,蝶舞說那是蚩尤收回了他的目光。後來,蝶舞以她的秘法呈現蚩尤問天之景,問天之路已去,蚩尤已走,棺蓋已失,留下的到底是蚩尤的悲還是他的眼。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的悲豈非就是從他的眼傳遞而出。

伊亦道:“那他為何留下他的眼珠?”

蝶舞猜測道:“或許是等它的有緣人?”

伊亦詫異:“有緣人?”

難道這眼珠是什麼寶物不成,就算是件寶物伊亦怕是也不會要的。

想到自己會有這雙眼珠在身,伊亦都感到惡心。

不是對眼珠的厭惡,這是對它主人的不尊重,對於蚩尤伊亦還是滿敬畏的。這種惡心是伊亦的心理反應,他不能控製。

任誰有雙陰呼呼的眼珠在身,他的心中都不會舒服。

蝶舞的眼中閃爍著敬畏的目光,她道:“蚩尤的眼豈是人人都可得到的!”

伊亦道:“難道它還是件寶不成。”

蝶舞長歎道:“我想這次的涓滴山尋寶尋得大概就是它吧。”

“它!”伊亦錯愕的看著蝶舞。

他知道這次的涓滴山有寶問世的事,而且他還有尋之據為己用的心思。可此時寶物就在眼前,他卻不知從何下手。他的心中明顯有些失望。

理想和現實的落差總是很大。

他想著這次出的寶不是件威力驚天的刀劍也要是件不俗的兵器,可沒想到是雙死人的眼珠!

蝶舞道:“魔神蚩尤的眼珠又怎麼會是凡物呢?”

魔神蚩尤的神通伊亦的心中有個大概的理念,千年前的洪荒時代,論修為蚩尤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一柄魔戟不知染過多少強者的鮮血,有人說他的戟是血紅色的。可他最後還是敗了,敗在了手持軒轅劍的黃帝的手中,準確的說,應該是敗給了軒轅劍!

伊亦道:“可他再怎麼不是凡物它終歸還是蚩尤的眼。”

蝶舞道:“所以它在等它的有緣人。”

伊亦不解。

蝶舞又道:“等把它送回它主人的有緣人。”她說的很慢,她是一字一字說的。

伊亦更加疑惑,蚩尤已死千年,又怎麼可能將它送回它主人的身旁。

已死的人用眼珠又有何用?

死千年的人,就算他此時沒有腐為黃土,也是骷髏了吧。

伊亦沒有問出口。

蝶舞已動,她伸手探去,她的手如玉蔥般白嫩,可此時已有汙漬,但依舊抵擋不住它的美,它已美到骨子裏。她是想去拿那雙眼珠,可當她的手指間即將觸摸到眼珠時,眼珠綠光一亮,蝶舞的手竟是這般直直的穿透了眼珠。就像眼珠隻是影像而無實物。她的手剛過,眼珠綠光即逝,它又真真實實的浮在那裏。

蝶舞苦笑道:“它果真是在等它的有緣人。”

伊亦驚奇的看著棺中的眼珠,似要將它研究個透徹一樣。他道:“所以你不是它的有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