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軍在衛生間問我去北京幹嘛,跟誰一起過去的,我把羅陽帶我去的事情和我哥玉佩的事兒告訴了王勝軍。
王勝軍說等那個古玩店的老板回鄭州了再收拾他,最起碼也得讓他長個記性,別老想著占便宜。
我說,哎呀勝軍叔,別收拾人家了,他媳婦快生了,咋呼一下他也就是了。
誰知道王勝軍竟然說我太過於仁慈,不適合一直混社會,說我這種軟心腸在社會上可是會吃虧的。
我爸就常教育我說吃虧是福。
王勝軍笑笑沒再說話。
王勝軍找了個比較信得過的小弟帶著我去銀行辦了張儲蓄卡,我往裏存了一萬塊錢,剩下的全部彙到了家裏。
我爸問我錢咋來的,我說我跟我哥被別人打了,勝軍叔幫我要的醫療費和補償費。
爸媽非要過來看看我和我哥被打的怎麼樣,我哪敢讓他們過來啊,隻是說已經好了,現在都去上班了,爸媽讓我和我哥好好照顧自己。
其他的事兒也沒多說,隻是讓他們放心,我跟我哥在鄭州挺好的。
我爸又問我剛才提的勝軍叔是誰。
我說就是一個很好的老板,對我挺好的,還幫我要到了賠償款,我嫌他們囉嗦就急匆匆的掛了電話。
又給羅陽打了過去,問他幾點去火車站,羅陽說已經在去找我的路上了,我跑回出租房裏提著收拾好的行李跟我哥說了一聲就準備走,我哥睡的正香,也沒怎麼搭理我,隻是哼哼了兩聲。
樓下的出租車已經停在路邊好一會兒了,我上了車跟羅陽打了個招呼,出租車司機開著車子飛快的往火車站走。
上一次離開鄭州還是去年,不過那次去的地方不是北京,而是雲南。今天我又來到了火車站。
上次是跟我老叔一起去的雲南,這次是跟我師傅羅陽去北京,帶著我在人群中穿來穿去,我有些社恐,不管走在哪都感覺有人會盯著我看,可能社恐的人都這樣吧。
車站的人很多,去北京的人更多,現在已經是七月底了,再過十來天奧運會就開始了,剛好可以在北京多待幾天,看看奧運會開幕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在候車大廳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開始檢票了,羅陽把屬於我的車票給了我,讓我等會兒給檢票員看一下就行,我說我懂,我坐過幾次火車。
我看了一下車票,那個時候買火車票還不需要實名製,所以造假車票和黃牛票的人很多,黃牛票還好點,無非就是比原來的車票貴上一些,賣假票就有點不人道了。
我仔細一看,我的車票竟然是無座的,我看了一眼師傅羅陽手上的車票,他的車票竟然是臥鋪票,我腦子當時就懵了。
看著師傅手裏的票,又看看自己的車票,我有點結巴的對羅陽說:“咋我的是無座的,我也想要臥鋪票,這去北京得十來個小時,連個座位都沒有,太難熬了。
誰知羅陽一臉嚴肅的表情對我說:“哼,小小年紀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後還能有什麼出息。
我不要有出息,我要臥鋪票。
我眼睛不停的盯著他手裏的車票,真想給他一把奪過來。
別說了,等上車再說。羅陽怕我嘴快再把他的身份暴露了,趕緊讓我閉嘴,不讓再多說一句話。
上個火車都擠的要命,我心裏暗罵,都是一些吃飽了撐的,天天去北京的這麼多人,都是閑的嗎。
在火車上想上個廁所都費勁,中間過道裏也站滿了人,想移動下身子都移動不了,這時候我在想羅陽在臥鋪車廂肯定已經睡著了,心裏暗暗叫苦。
師傅啊,師傅,你怎麼這麼不講義氣啊!
過道上這麼多人,推著賣花生瓜子的車還能從過道上走,我也真佩服這些列車員,站在過道上的人個個都煩的要命,不過誰也不能說啥,唯一能做的就是堅決不買。
列車員推著車從一個女孩的腳麵上壓了過去,因為女孩實在是沒地方躲了。
啊,你壓倒我腳了。女孩眼神裏盡是委屈,不過並沒有對列車員發火,而是在對一個站在她身邊的男生發火,說他笨蛋,連個車票都能弄丟。
男孩一個勁兒的給女孩道歉,說別生氣了,我做的還不夠好嗎,我給你買的是臥鋪票,我自己隻能買到無座的車票,票弄丟了也不能怪我不是。男孩好說歹說的才安撫好了女孩的情緒,又轉頭對列車員說著抱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