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兒想他可太缺心眼了,這麼就抖出了千庭葉的底兒,再想千庭葉那豈不是個狗官,居然私下經營妓院!
“金兒妹妹,你既然來了哈。為了感謝你,這兒你隨便玩兒,看上哪個姑娘就帶走,兩個也行,不收你錢了。”飛小辛表現得非常慷慨,沒有覺出“金兒妹妹”和兩個姑娘怎麼玩的問題。
“嗬嗬,小辛哥哥真大方啊!”
“嘿嘿,那是。那金兒妹妹,你隨意啊,我還得去招呼客人。”飛小辛說完回屋去了。
金兒本來好奇他要如何招呼那沈公子,但忽然覺著一次玩兩個姑娘,那應該很有意思,興趣大增。隨後去樓下找了剛才那紅裙姑娘說了飛小辛的意思,然後按著年紀挑了兩個最小的才十五歲的小女孩兒,又招呼上酒菜,興致勃勃去房裏玩了。
金兒吃喝玩樂一夜,也不知怎麼玩的,反正非常開心,早上興高采烈地從寶翠樓出來,什麼煩惱都忘啦。她當真覺得妓院是個好地方,每天都可以做快樂的事情。
心情好她便在城裏多逛了半天,買了一頭小毛驢和一把長傘,又配了個箱籠掛在毛驢背上,包了點牛肉和青梅酒,悠哉遊哉準備回先前落腳的小鎮。忽而聽得街邊傳來悠悠琴聲,一時被吸引。套了毛驢在門口柱子旁,進了這家“鳳鳴琴行”。
一小夥忙過來招呼,“公子,想要什麼樣的琴?咱家古檀木配銅絲的琴賣的最好啦,您看看?” 金兒卻問,“是什麼人在彈琴呢?”“噢,我們有位師傅在上頭。”小夥瞧他行頭普通,大約就是瞎逛的,估計不會買,就不再熱情了。
金兒循著琴音上樓去,輕手輕腳,生怕打擾了彈琴之人。樓上好幾個隔間,她緊張地找去,隻見一位戴著短紗小笠帽的女子坐在窗邊,紗巾完全遮住了她的麵容,隻一雙纖纖素手遊弋於弦上,分外輕柔。
可能是感覺到有人,彈琴之人略緊張一下,出現一點瑕疵,不過很快又調整回去。一曲罷了,金兒坐到人家對麵,“您可以讓我看看麼?”這就非常唐突了。
“啊!”對方很輕的驚了一下,又柔聲解釋,“公子,小女子貌醜,恐不便予公子瞧了。”一種略顯卑微的語氣。
“有的人自己眼光高,但並非真的醜。”金兒鼓勵。
過了一會她緩緩掀起紗巾,是個年輕姑娘,倒不是醜,隻是普通,骨相不太勻稱,臉皮薄且慘白,眼小,眉淡。但或許是被音樂陶冶以及性情溫和善良,倒又補足幾分讓人喜愛之處,所以算不上醜。但是金兒還是表現出很明顯的失望,讓那姑娘頓時緊張無措,忙放下紗巾。
金兒多少還是有點良心,趕緊道歉,“啊,對不起。我以為可能是我認識的人,但不是,所以才失望的,並非姑娘醜。姑娘你溫柔嫻雅,挺討人喜歡的....真的。”
“哦。”姑娘小聲應了。“姑娘是這裏的師傅?”姑娘忙搖頭,“不是的。我是來學琴的,師傅這會不在。師傅彈得才叫好,我....瞎彈的。”“哦”,金兒也覺得她彈得是不錯,但也未到當師傅的水平。“那師傅也是女子嗎?”姑娘又搖頭,“不是。”
“哦....”金兒又失望了,“那打擾了。”起身便走。
正在這時一男子上樓來,那姑娘立馬起身喊“師傅”,“我給您沏茶。”然後又跑到內室去。這師傅是個青年男子,長衫飄逸,麵目俊秀,蓄發如墨。
一看人家這麼好看,金兒馬上不走了,並笑嘻嘻道,“您是這裏的師傅?那能否請您彈奏一曲,讓小生仰慕?”
男子微微一笑,“二兩銀子!”
金兒想這真是個會過日子的好男人,可惜她逛妓院都是憑關係免費,身上並無二兩銀子,遂一氣嗬成,轉身下樓牽了毛驢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