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一盞茶功夫,兩人可能都覺得打了太久會耽誤吃午飯,最後相互瞪一眼。“啊!!!”,便要以最簡單的一招分出個結果,雙雙運足內力,相向飛身刀劍相擊,在空中劃出一道刀光劍影虹橋,隻聽“嘣嚓”一聲脆響。兩人同時落地回原地,一截斷掉的劍尖兒跟著“當”的掉在中間。灌雲手裏的劍被刀震斷了。
這能怪誰,連熙自己的劍,連熙給她的刀,劍抵不過刀,跟兩人武功可沒關係。兩人各自喘著氣,全身冒汗。“好啊!”“好生厲害!”“當真絕妙!”眾人鼓掌,讚歎不絕。連熙見狀隻能說兩人武藝精妙不分伯仲,以此勉勵將士們都勤加練習,以精益求精。他這招兒確實管用,看完一場精彩絕倫的比武,個個都熱血沸騰,摩拳擦掌,使出吃奶的勁兒練起來了。
她站在那裏愣愣的,麵色緋紅如盛放桃花,臉上汗珠順著臉頰滑落,鬢邊頭發被打濕了,發髻有些鬆垮,珠翠搖搖欲墜落。
“小夫人!”灌雲過來向她恭敬作揖,鼓著一雙圓咕隆咚的大眼睛,“小夫人武功了得,屬下佩服!”
連熙看得她這般英姿颯颯的模樣,心潮澎湃難平。他過去輕輕收了她手裏的刀,“你辛苦了。”因為她這一趟武功展示,就是他最喜歡她的樣子,外加給他漲了大麵子,他自然高興。
聽他說話,她才回過神來,微微低頭,不知說什麼好,她很迷茫,自己為什麼會有這般武功,甚至她覺得還沒有完全施展。連熙將刀給她收回盒子裏,“瞧你適才使刀,亮銀之色不太相配,重新打造後再予你。”
她能說什麼配不配,隻答:“是。”連熙看她臉色又下沉,“送小夫人回去吧。”“妾....告退。”她跟著侍衛走了。
夜深連熙回到府裏直奔她院子,丫鬟說小夫人已經睡了。他哪裏管她睡沒睡,徑直進屋找她。“蕪兒!”他是這樣喊的。但撩開帳子她並不在。回頭才見她獨自坐在榻上,著一件白綢長睡袍,長頭發散開如黑幕,她舉著小杯偷偷在喝酒。他過去坐在身後攬住,瞧她軟綿綿的已經喝了不少,這樣子可沒法給映兒喂奶,他奪了她手裏的杯子,將酒瓶推遠。
她抬頭看著他,淚眼婆娑:“能不能告訴我,我是誰?”
連熙不明她為何突然這樣問,瞧她如此傷神,握住她手,“你是本王心愛的小夫人。”
“小....夫人?那....你是我夫君?”
“嗯。”他點頭。
“你可喜歡我?”她又問。
“我喜歡你,隻喜歡你。”他將她摟緊,溫熱的體溫滿懷。
她抽出手伸上來,摸他的臉,喃喃喊,“夫君....”
連熙聽慣了“王爺”,聽她這樣喊,心頭旖旎頓起,俯下去,深深吻上那雙唇,柔情繾綣。許久他見她並未暈厥,大喜,又喊了句“蕪兒”,氣血翻騰難抑,遂抱了去寵幸。
蕪小夫人醒來時驚愕不已,見床榻淩亂得不像話,睡袍撕裂破爛不堪,如同幾絲布條隨意掛在身上,自己看著都羞愧。她記得自己偷摸喝了點酒,好像....好像連熙來過。“唉。”她心頭愁疑,自己什麼也不記得,想來又不爭氣了,不知道他到底得逞沒有。是不是她又暈過去,他恨得拿她的衣服出氣?那晚她聽灌雲的醉話提了親生孩兒,就開始鬱鬱不樂,她想難道含映不是王爺的親生女兒麼。又回想之前他對她冷淡、凶,難不成她與別的男人做了什麼才有了女兒,給他戴了綠帽子,可她記得清事兒開始,自己就是他的小妾啊,他對孩子也很好,近來對她也好,若真有那些事,依著他的性子,怎麼能容忍呢。她始終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個問題。一切煩惱都是因為灌雲那句話而已,所以跟他比武時特別氣惱,無意識間跟他打了許久,後才猛然震驚。自己到底過去是什麼人,做過什麼,到底怎麼和他生的孩子....因為這些困擾她不知問什麼人,自己又想不通,所以喝了點酒解悶,這一喝酒又什麼也不記得了。唉,她自覺這日子過得實在混亂離奇,終究將一切歸結為自己腦子有毛病。
她起床自己換了衣服,丫鬟聽動靜才進來服侍,原來此時已過晌午,含映早吃過乳娘的奶在外麵滿地爬。丫鬟也習慣她時常頭腦不好,不等問就給她說:“王爺昨夜來過啦,不過三更就被緊急叫走了,走時交代這幾日您不要再給小小姐喂奶,說您喝了酒。”
她忙問,“啊?王爺他三更走了?出了什麼事?”其實心頭鬆了口氣,隻要不是被她氣走的,怎麼都行。
丫鬟一邊給她梳頭,一邊低聲偷著說:“的確是出了大事,大家夥都傳遍啦,咱那年輕的皇帝突然駕崩啦!好像是什麼紫瑛小王爺又做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