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棉在路上已經給他講了情況,南仲乙向矜藍作揖,“公主。”
矜藍點點頭。不過她看起來很焦慮,不住地向門口看去。
過了半個時辰,聽得腳步聲傳來,她站到門口去。見錦蘭背著一個瘦弱的男子進來,將他放到椅子上。
錦蘭喘氣,“姑奶奶,朱九先生救回來了。”
矜藍過去看朱九,麵色蒼白,破舊的灰布長袍,一根布條紮著頭發,而且他雙目沒有眼睛仁,隻一塊紅疤痕裝在裏麵。“啊~~啊~~”矜藍摟著他哭起來。朱九緊張地抱她,在她頭、臉頰處不停摸索,他張著嘴也說不出話,隻眼裏流出淚來。
蕭雨棉見兩人這樣子,想來這對苦命鴛鴦吧,如何離散成這樣,忍不住流出淚來。南仲乙抱抱她安撫,自己二人雖分離數年,現在好好在一起那是多大的福分啊。
“我去喊大夫過來!”錦蘭忙跑出去,這朱九身子這麼差,不知道多少病。
這時外麵又兩個人跑進來,是金兒和一個姑娘,自然是淩霜,兩人年紀不相上下。淩霜臉和眼睛都比較圓,一副娃娃臉,嬌憨可愛。
她衝到朱九麵前,“九先生,您終於出來了。”她照顧了他幾年,也算親人了,知他受了許多苦,終於得救,也跟著高興,高興得流淚。
朱九摸了摸淩霜肩膀,給她點了好幾個頭,他在那院子裏孤苦無依,又瞎又啞巴,若不是這小姑娘照顧,也許早就死了。
錦蘭喊來了王府的大夫,給朱九診治。
大夫:“唉,這眼睛和舌頭恐怕是治不好了。其他也還好,隻是長期營養不足,身子太虛弱,需調養一年半載才能好轉。”
“這眼睛真沒辦法麼?”金兒想著當初在地牢碰到他時還能說話,還能看得見,當時目光清澈如許。現在這樣,多讓人難受啊,世界一片漆黑,不能見自己愛人,不能與她說話,多痛苦....
大夫搖頭,“這已經傷了好幾年了,小的能耐有限,實在無法。或許....有什麼絕世神醫有法子。”
眾人一聽,這就是一種安慰吧,哪有那麼多絕世神醫。但是金兒聽進去了,“找找吧。”她還想起當初答應朱九老母親打探他的消息,她那時沒良心,根本沒辦這事兒,此刻內疚不已。要是當時將他救出來就不至於這樣了。
矜藍和朱九一直依偎在一處,兩人各自在手心寫字,艱難的“交談”,想來多少年的衷情如何能用手心寫完呢。
再過了兩個時辰,大家都沒有離開,金兒和蕭雨綿輪流抱著含映。
瞻王爺終於回來,他進門大笑,“哈哈哈,諸事妥當!”而後和堂內眾人拜會,先和南仲乙打招呼。再看看金兒,“一切按照計劃,延華他們已經將城防營控製,還有侯府一幹人都抓了,這回看他們如何再橫行!”
“那自然好。”金兒點點頭。瞻王府有封地一直沒有兵權,被侯晉欺壓多年,這次了有了上奉許可,趁侯晉和紫璡在外作戰叛亂,一舉搬了他們老巢,軍權歸了王府,自然爽快,還算得一件評判的大功勞。
瞻王爺看到了朱九和矜藍,臉色哀傷起來,“唉。” 而後拉著錦蘭到二人麵前,“錦蘭,跪下!”
“噢?”錦蘭不明所以,但是當即給二人跪下了。
瞻王爺:“這裏也沒有什麼外人,錦蘭,現在告訴你吧,你其實....是矜藍姑姑和九先生的兒子!他們是你親生爹娘。你的名字,就是取的和你娘同音。”
“......”錦蘭大驚,金兒一家外人也都愣住,這突如其來的。金兒心道怪不得,瞻王爺之前安排計劃時一定要讓錦蘭跟著一起救朱九,原來是這層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