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的老爺,看著麵前小女孩,開始是厲色,逐漸驚奇,進而慈祥,最後又帶點傷感。他不緩不急,“你,是誰家的孩子?倒是生得好看。”
含映開始恐懼,逐漸疑惑,進而無畏,最後又帶點嬌氣,她也不慌不忙,“我自然是爹娘家的孩子,爹娘好看,那我也好看嘛。”說著像好看這事兒挺委屈似的。
“哈哈哈....”老爺笑過,拿起她手指,轉頭,“去,喊個大夫來。”
“是,老爺!”旁邊一中年男子輕手輕腳出去了。
含映還被揪著勒得慌,老爺平心靜氣問:“你在窗戶外邊做什麼?”
“我覺著琴聲美妙,便一同欣賞。”
老爺似乎不信,又打量她,隨後招手示意,背後的人將含映放開。含映感覺危機過去,放鬆不少,偷瞄一眼這老爺,不自覺又有點害怕,咽了點口水。
“怎麼,渴了?”老爺問。
“還好....”含映道。
老爺忽然大聲,“渴就渴,不渴就不渴,什麼叫還好?!”
含映癟了下嘴,“還好就是,雖然有一點點渴,但是不喝水也沒關係。”
“哈哈哈!”老爺又笑了,指了指自己旁邊,“來,坐會?”
“老爺,不妥。”旁邊另一人立馬阻攔。老爺擺擺手,“不礙事。”然後再指了指,“叫你來坐就坐。”
含映過去坐下,這榻挺軟。老爺在另一側坐下,中間隔著小茶桌。想必她說不喝水也沒關係,老爺沒有招呼她喝茶。含映雙腳貼著榻邊,雙手放在膝上,這才忽然看自己手指,沒流血了,開始發青,隱痛得厲害。
老爺揮了揮手,那女子纖纖玉手搭上琴弦,琴聲又起。含映又被吸引,才看對麵那彈琴的女子,膚白唇紅,眉梢微翹,真是美貌絕倫,看來非常年輕,唉喲,冒充人家女兒的確是太過分了。
她看女子時,老爺也時不時看她,連著另外兩人也偷偷瞄她。含映感覺到異樣的眼光圍繞自己,非常不自在。幸而這時,之前那人領著個掛箱子的老頭兒進來。“老爺,大夫來了。”
大夫點點頭,順著指引來到含映麵前,兩人一看,“啊!”同時驚訝了一聲。這不是之前給她喝薄荷水那大夫麼。“哈哈哈,又是你!”含映大方地拿著手指頭遞給他。“嗬嗬,又是你啊,小姑娘!”大夫也很意外。
“怎麼?”老爺問。
大夫似乎也感到他的威嚴,不自覺的畢恭畢敬,“前些日子,在下為這小姑娘看過一回,那時她吃壞了東西,嗬嗬。”
“哦。”老爺點點頭。
大夫擦淨她手指,看了一會,“利器戳傷了吧,像是挺重的,傷到了指尖骨頭,不過傷處不大,貼三五天創傷藥,七八日應該可以痊愈。”
“那你給她治吧。”老爺指示。
大夫兢兢業業給她治了一番,將她那指頭包成了一顆小蘑菇,留下幾封膏藥和紗布條,收了錢利索地走了。眾人看她治小指頭好一陣,都沒人聽琴了,那女子彈得好不寂寞。見眾人又坐定,她隻能新起一曲。
含映聽了一會,忽然腦子一靈光,想起自己是走丟了啊,天啦!忙起身,“老爺,我該走啦!”然後急匆匆就往外跑。
“藥!”老爺提醒。抓她那人趕忙拿了藥追上塞給她。“哈哈,謝謝。”她笑嗬嗬揣著藥跑了。剛跑到樓下街口,就見梁路來了。他看來很急,“丫頭,你沒事兒吧?”
“哈哈,沒事兒的。”含映自己不以為然,“我找不到路了,正要問。”
“唉,沒事就好。柯大夫說你又被什麼老爺抓啦?可嚇壞我啦!”
“啊,沒有,我沒被抓,不小心紮到手指,那老爺找大夫給我治,還給了藥,您看。”她拿著手指頭和藥給他看,“那老爺真是好人啊,跟您一樣好。”
梁路冒了一些冷汗,“唉喲,世上哪有那麼多好人,不知道又打你什麼主意了,快走吧。”他在城裏的鏢行鋪子裏,聽兒女來說含映走丟了,忙出來找,碰巧那大夫是熟人,匆匆來給他報信,他才這麼快找到。
梁路將含映帶到鋪子裏,兩兄妹看她回來,鬆了口氣。梁路讓兩人帶她趕緊回莊子去,別再亂跑,隨後自己又忙去了。含映見他好像非常忙,還要費神找自己,很是愧疚。又想起自己跑出來,爹娘不知如何著急,更加難受了。不如還是回家去吧,就算要與阿敏成親....成親....唉呀不行....不能回去!
她快速做完思想鬥爭,跟著兄妹倆回莊子。三人悻悻地從鋪子出來,忽然一大隊官兵衝來,將鏢行圍了起來。
“官府查案,誰也別動!”前麵一位烏紗錦袍的大人喝令。不一會,含映和梁路被這大人帶走了,還留了許多兵繼續圍在鏢行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