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靜,曹國公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皇上,又趕緊轉移視線。
李靜姝懶得理這些小動作,就當沒看到。
曹國公有些警惕,問道:“郡君如此著急尋到皇上,所為何事?”
李靜姝像看一個智障一樣看著他:“你覺得呢?”
曹國公噎住了。
“帝王一身幹係,何其重要。今次戰敗,若皇帝沒有安然返回,諸君以為會出現什麼後果?突厥人會如何利用?京城那邊,又會有怎樣的風雲激蕩?”
李靜姝沒有直接點明皇帝可能被殺、被俘,算是留了麵子了。
大家也不是意識不到後果的恐怖和連鎖反應,郭康皺緊了眉毛,此時他失蹤的消息,必然傳回了京城。
京城那邊,好幾個大兒和那些文臣武將,不搞事是很不正常的,說不定,…
郭康不敢想下去,隻覺得一片懊悔和憤怒。
懊悔自不必說,憤怒就是衝著賊老天去的,簡直就是天要亡我。
李靜姝見沒人敢隨意回答這個問題,也不在意,敷衍地問了一句:“我一路輾轉北上,諸位是我唯一遇上的隊伍,對於皇帝的行蹤,可有消息?”
有真皇帝在場,大家都不太好回答這個問題。
黃伴伴適時開口:“郡君,倘若您得了消息,當如何處置?”
“自然是撇下你們,先把皇帝救出來。”
李靜姝說救皇帝跟說吃飯一樣簡單,平淡的語氣,卻充斥著龍傲天的囂張。
而這麼赤裸裸地說要撇下大家,也讓眾人無語,連禁軍將士們都麵麵相覷。
“嗬嗬,郡君果然忠君愛國,我等佩服。”
曹國公打了一個哈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嗬,那也沒辦法不是?皇帝出了事,這個國家死的人會更多,本郡君有的選擇嗎?”
這話一出,話就完全變味了,合著郡君是被迫無奈選擇了幹係更重的帝王。
郭康袖子裏的手握得緊緊的,又緩緩放鬆,他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
“大膽!”
曹國公等人連忙喝道,一臉正義凜然,
“郡君,豈可誹謗君上?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李靜姝心頭漸有火氣,這幫子衣冠禽獸,虛偽是刻在骨子裏的,這時候都不忘給自己貼上忠君的人設。
“你們倒是說說,本郡君哪句話在誹謗君上?”
“你,你剛才說了皇帝出了事,還心有怨懟,明顯不是真心來救。”
“堂堂國公,居然如此腦殘。”
李靜姝的語氣,帶著明顯的鄙視,
“任誰都知道皇帝必是被困住了,不然我何以千裏迢迢北上,你以為本郡君喜歡幾天幾夜不眠不休來這裏吃沙子?”
腦殘這詞雖然還沒出現過,但漢語的靈活,讓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意思。
“郡君,你何以一再辱我?對待君上,也毫無敬意!”
曹國公見得了機會,心道這郡君侍功而驕,當著皇帝的麵打臉皇帝,正是要上眼藥的時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李靜姝很有耐心:“來,讓本郡君一個個回答你。”
用手指點了點曹國公:“你也就一紈絝廢物,有什麼值得我尊敬的?我要敬,那也是敬有開國功勳的曹國公,至於你,除了靠祖宗餘蔭混吃等死、驕奢淫逸,你還有什麼正麵貢獻不成?”
輔國公他們在偷笑,曹國公被氣得臉紅脖子粗:“胡說!本國公兢兢業業,豈是你能抹黑的?”
“那你倒是把所做的功業一一列出來,也好讓本郡君膜拜一二。”
曹國公張口結舌,他哪裏有什麼亮眼的成績,真要把雞毛蒜皮的事拉出來,對麵這個女人隨便一樣功績,都可以把自己秒成渣,那就是二次羞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