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左右,第六區第二學生活動中心一樓大廳內外已經擠滿了許多學生,當然還有不少抽得空閑的教職工或是其他人員,粗略估計也至少有上千人。
學生會的工作人員開始組織人群有序排隊,沒有在網上預訂的人拚命往前擠,想占個好位置,已經穩操勝券的人悠然自得地站在一邊,三三兩兩地議論著。
源源不斷的人群仍然向這邊趕來,第二學生活動中心就像一個洪荒巨獸,在路燈與樓前巨大屏幕的交相輝映下吞咽消化著人潮。
允心語忍受不了心中的痛苦,跑出了三樓的房間,沿著樓梯向下,最後趴在二樓的欄杆上向下望去,不免覺得人潮滾滾,自己心中獨個淒涼。
本來,她是多麼期待著接下來與葉神一起站在聚光燈下,站在眾人的麵前,與他並肩作戰,一起控訴著八卦娛樂部的不法行徑,但現在,卻隻覺得意興闌珊。
“這不是心語嗎?”一個剛走上二樓的高大男生看到寂寥地倚靠著欄杆的允心語,目光滑過她婀娜的曲線,親昵地喊道。
允心語眉頭一皺,她可不記得自己允許過哪個男生這麼親昵地稱呼她,就算有,也不會是眼前這人。
邁著優雅的步子,高大的男生有一張長臉,方方正正,給人一種很可靠、很親切的感覺,他一揮手,身後跟著的幾名身穿製服的男生便識趣地停下腳步,站在樓梯口,威嚴地將什麼作為假想敵警惕著。
“盧天放?是你。”允心語微冷道。
盧天放和允心語做了初中三年的同班同學,說起來也算老交情了,而且盧天放待人親和,為人沉穩,很有威信,一直擔任班長的要職,允心語則多是作為學習委員,在處理班務上兩人也時常需要一起探討。
但她始終和盧天放保持一定的距離,即便商討班務也會拉著其他班委一起,而不會兩人單獨相處。
盧天放曾對她表露過心意,告過白,卻被她婉拒了,她當時隻淡淡地說了一句,“雖然我們看起來關係不錯,但其實距離很遠,你覺得呢?”
盧天放也很聰明,很識趣地沒有糾纏允心語,繼續活躍在班級、社團和學校,成為許多懷春少女夢寐以求的王子。
“嗬嗬,快半年沒見,沒想到心語還沒忘記我,我真是該喜極而泣。”盧天放麵露微笑,如風拂麵。
允心語皺了皺眉頭,“我應該說過的吧,請不要喊我心語。”
“快半年未見,見麵多有感慨,一時有些健忘,嗬嗬。”盧天放眼中閃過一道異光,卻以清風拂水般的從容略過不提。
“嗯。”允心語也沒有過於苛責。
“對了,允心語,你在這裏做什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將在六點半舉行的裁決會審的一個申請者吧,另一個好像是,葉神對吧,他呢,怎麼沒和你在一起?”盧天放關切地道。
像一根針刺進心髒中,允心語眼眶一紅,晶瑩的淚珠幾乎要脫眶而出,她扭過頭去,身體沉重地趴伏在欄杆上,卻難掩那完美的曲線。
“允心語,你在哭?怎麼回事?是誰欺負你了嗎?是那個叫葉神的嗎?”盧天放連連問道,語氣極盡關切之能事,邊說還邊走向允心語,伸出一隻大手,似是要拍拍允心語的後背,緩和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