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值得紀念的一天,因為在這天我不但碰到了青子————那個十分卡哇依的少女,還遇見了一個後來讓我頭痛不已的家夥。
事情經過很簡單,我背著一個鼓鼓的大背囊,裏麵裝滿了登山所需的各類用具,重量著實不輕,換別人帶著這個背囊去轉岡仁波齊恐怕走不到一半就得趴下,但我自然不在乎,也沒雇背夫,獨自一人悠悠閑閑地走上的轉山之路,隨身的還有站在大背囊上的一隻鷹———作者把它忘了好幾節,所以它該亮亮相了!。
這時已經是下午,時間對於一個轉山的遊客來說是不合時宜的,更何況我還背著後邊那隻正在打瞌睡的鷹,走在路上實在是有些醒目。雖然時間已經是10月,但路上還是能見到一些虔誠的藏土信徒手搖轉經筒,持著佛珠,口誦經文專心前行。
一路上沙礫石鋪,也有牧草青黃,可見千仞崖壁雄偉峻奇,或者白雲險峰雪山皚皚,景色對見慣都市繁華的人來說頗有震撼的效果,但幸好我幾天以前就已經免疫了,所以雖然也讚歎欣賞,可腳下著實不慢。乍一看我走路的模樣也和旁人差不多,但用不了幾分鍾我就把別人拋得遠遠的,相信用輕功來轉山我也算獨一無二的了。
從大金出發來到哲熱普寺,二十三公裏的路程我隻花了一個半小時。這裏海拔5210米,是觀看岡仁波齊背麵最佳的位置,同樣是轉山香客們休息的好地方。這裏有碼尼堆和經蟠,還有藏人開的茶館,我走進其中一個簡單的茶鋪想稍稍歇下腳,茶鋪桌子不多,除了一張靠門的桌子隻有一人外,其餘的正好沒有更多空間了,所以我就隻好坐在那張靠門的桌子前,於是就遇到了那個後來讓我頭痛不已的家夥。
那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喇嘛,身著絳紅色僧裝,黝黑健康的臉上一對小眼亮晃晃的,正喝著茶,待我坐下時他已打量了我半天,那細細的目光掃在我身上從頭到腳犁了幾遍,小眼睛越睜越大,要不是後來他又把目光及時移到我背上的赤瞳身上,我簡直懷疑他是不是有某些令我忍不住想揍人的毛病。
向老板點了壺茶,我剛喝了一口,卻有些懊惱地發現那喇嘛還在看著我,正尋思著是不是要提醒他一下我並不是劉德華時,年輕喇嘛突然站起來激動地指著我大叫道:“哇塞!是你!就是你了!”。標準的普通話嚇了我一跳,引得周圍的人也通通轉頭注視著這裏。
我疑惑地看著那一臉驚喜欲狂的年輕喇嘛,還未說話,那家夥卻突然撲到我麵前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動地道:“大緣人,我總算等到你啊!靠!上帝你總算顯靈了,太上老君蓮華生大士賜福啊!!”。
“噗!”,我一口茶噴了出來,噴了他個滿頭滿臉,還差點沒嗆到自己!———這家夥真是喇嘛嗎?!!
“你……你認識我?”,我都有些結巴了,這年輕喇嘛我可從未見過,怎麼卻和我打上招呼了?一邊卻使勁把手抽出來。
“是啊是啊,夢裏認識的!”,那喇嘛對滿頭得茶水毫不在意,仍在笑,卻露出一口白牙,隻是嘴角抽搐著,眼中竟然已經浮現出淚鏈鏈的模樣。
有沒有搞錯啊?!一個大男人,而且還是個喇嘛,怎麼一副這種表情!我忍不住偷偷把滾燙的茶水澆在剛才他握過的手上消消毒———還是以防萬一的好!
“我藏名叫宗丹仁措,漢名叫李尋歡,人家叫我蓮生喇嘛,你想叫我什麼都行,大緣人貴姓?”,喇嘛仍然一臉悲喜交集的模樣,小眼睛忽閃忽閃的,讓我實在有些無法招架———肉麻的!
“我姓葉,葉昆侖,那個宗仁……蓮生喇嘛大師,為什麼叫我大緣人啊?”,我偷偷把屁股向外挪,希望能離這蓮生喇嘛盡量遠些!。
蓮生喇嘛卻突然一臉鄭重之色:“我和你有緣,大大有緣,所以我叫你大緣人!”,那表情,一時間竟浮顯出一種洞透世情的智慧,讓我猛然一怔。。
“啊?!”這年輕喇嘛和我有緣?搞錯沒!又不是漂亮姑娘,這話讓我有些受不了!想唬我啊!我自己的緣分已經夠大了,你這話去唬別的遊客說不定有用,唬我?你還是歇歇吧!
當下我有些沒好氣地道:“大師能不能說得具體點,我還是不明白!”。
那蓮生喇嘛臉上又變回了肉麻的淒苦模樣,卻搖頭道:“哎呀,麻煩麻煩,還是不能說啊,反正這事就是隻能意會不能言傳的!”,小眼卻還在打量我,上上下下,好象發現了一件珍奇異物般,賊亮亮的讓我十分不舒服。
我再喝一口茶,決心不和這個搞怪的喇嘛糾纏下去了,當下站起來故作和顏悅色地道:“既然大師說有緣,那咱們想必以後還會再見的,老板算帳!”
茶鋪老板走了過來,卻不接我遞過去的錢,反一臉崇敬和羨慕地道:“活佛說了,客人是大緣人,所以我是不能收你茶錢的”。
“活佛?!”我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年輕喇嘛。我知道“活佛”這兩個字對於一個喇嘛意味著什麼,那代表的是智慧、德望、神威與萬民所係,決不是任何一個喇嘛所能隨便得到的稱呼!而他……,再看看這二十出頭的蓮生喇嘛聽到有人叫他活佛,那一臉得意洋洋挺胸凸肚地表情,小眼眯得都快睜不開了,我實在是無法把他和那幾個詞彙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