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其中一個身著黃衣,是個矮矮胖胖的光頭,細眼睛、塌鼻子、一臉厚肉,頗有悍狠之色;另一人居然是現在少見的黑色道服,身後背一把長劍,鷹鼻薄唇,臉色陰沉難看,,頭上一個歪歪斜斜的道髻散開,模樣很是狼狽,但令我尤其驚心的是以那矮胖子為中心一層淡淡的黃芒籠罩著那兩人,其中傳來的能量波動著實驚人!———‘修真者’!!一時間這個認識我腦中立時閃過,臉色不由大變,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怎麼不想碰到的人全都碰到了!!!
“發……發生什麼事?”,懷中一個顫抖的聲音響起,我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我懷中居然溫香軟玉抱著個歐陽青青,想必是剛才爆炸時受驚倒在我懷裏的,此刻她剛醒過神來,宛如一隻受驚的小鹿,煞是憐人,可惜我此刻卻沒有心情欣賞,隻是滿心警惕地盯著不遠處那兩個不速之客。
“好險!好險!若不是我及時祭出‘兩界牌’逃得快,隻怕你我都要陷在那禁製裏,那不死定了!”,那矮胖子臉上厚肉顫顫地看著那個大坑喃喃道,突然扭頭對那黑衣惡狠狠地道:“崔道人,你不誇口說你精通法陣嗎?怎麼還差點把我們的命都送了!”。
那黑衣的崔道人也驚魂未收地道:“貧道已經盡力了,這怪我不得!若那禁製如此容易破解,這數千年來‘混沌爐’還有什麼秘密可言!更何況……”,說著崔道人也麵色不善地道:“剛才要不是赤土君你太過分衝動,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觸動禁製!”。
“什麼?!這還怪我?”,那矮胖的赤土君頓時爆跳如雷,“要沒有老子你剛才還不知道怎麼死的!”。
黑衣崔道人聞言隻冷笑不語,卻突然回頭看了看我們這群人道:“事已至此,你我不必再多做爭執,看來這混沌爐是進不去了,倒是這些人你認為該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幹掉就行!反正老子正心情不好,正好拿他們解氣!”,矮胖子赤土君獰笑道,崔道人也冷冷道:“也好,免得走漏了你我消息!”,一言之下已定了我們的生死,頓時一種毛骨悚然的巨大危險信號在我心中響起,我立時感到自我覺醒以來最大的危機竟然這樣突兀的來臨!刹那間,我體內的靈氣頓時轟然躁動起來!席卷全身!
“隊長!!”,這時旁邊的強子突然大叫,那隊長正倒臥在雪地上,頭上竟滲出鮮血,看來是剛才爆炸時被飛起的土石所傷。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看到隊長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剛從地上爬起的鐵墩對那兩人悲憤地大吼道。
“不好!!”,我一見那兩人看著鐵墩那神色,急吼道:“小心!”,話尤未落,鐵墩驟然變色,啷蹌著退後,隻見一個拳大的血洞突然出現在他胸口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那血洞,喉頭咯咯作響著緩緩倒在地上。而那赤土君正獰笑道:“廢話真多!”,一隻伸出指向鐵墩的手指緩緩收回!
我倒吸口涼氣,心中劇震!那赤土君和鐵墩之間至少有二十米遠,隨手一道指勁竟穿透了鐵墩矮壯的身體,如此功力我望塵莫及!
“逃!”,這是我心中立即浮現出來的念頭!級數相差太遠了!根本不能一拚!如果說我以前碰到的燕北鬥等人和此人相比的話,那簡直就是巨人比之嬰兒,提都不用提!而我,能否在這兩人麵前逃掉都不敢保證,因為我太清楚一個真正的修真者和凡人之間的區別了!!
“鐵墩!!”,旁邊強子和另一人大叫著撲了上去,而我懷中的歐陽青青則美目大睜,身體僵硬,難以置信地目睹著這一切。
那赤土君看著那正悲痛而方寸大亂的強子兩人,又開始獰笑著伸出了手,這一瞬間我甚至不知道應否出手救他們倆,因為我清楚哪怕我出手最多也隻不過暫緩他倆的死亡罷了,甚至我將連最後一絲出其不意的逃走機會都將失去!
無力感!恐怖的顫粟!生與死之間抉擇的壓力一時間狂暴地侵壓著我的心靈!這種感覺多久未曾有過了!自從我覺醒以來,比之常人強大得多的力量給了我一種充分的優越感,使我始終以一種閑散的心態玩味著人生,就好象沒有自認沒有天敵的雄鷹,雖然雄據長空俯覽大地,但始終未真正意識到在它的頭上永遠還有更高、更廣闊的空間,這種心態上的麻痹在麵臨真正更強大的敵人時,立時成為了致命的心魔!
此刻,看到那緩緩伸出的魔手,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連一個決定都無法作出,這種恐懼和懦弱是連我也無法相信的,體內金丹靈氣竟然不受控製的開始狂暴湧動,甚至溢出體外,連腦內的神珠都來不及控製住靈氣的動作,這一時間我竟處於了致命的走火入魔邊緣!腦內幻象狂起,全身崩潰在即!!
“咦?”,對麵的黑衣崔道人和赤土君同時感覺到了我身上無法控製而溢出的靈氣,赤土君伸出的手略略停頓了下來,臉色一變正要有所動作時,突然頭頂‘轟隆隆’傳來一陣陣沉悶的巨響,連大地都顫抖起來!
“雪崩!!”,崔道人抬頭一看失聲驚呼。隻見山頂無數積雪顫抖著崩塌而下,彙聚成一道山嶽也為之顫抖的凶猛洪流傾瀉而下,氣勢洶洶朝我們這個方向當頭罩落,速度狂猛勢不可擋!這種大自然的威力連這兩個修真者也為之色變!
“該死的,走!”崔道人大喝一聲,腳底一跺背上一道青光飛出,人隨光起衝向半空,那赤土君略一猶豫,隨即獰笑道:“小子們,本來還想和你們好好玩玩,但現在算你們走運!連坑都不用挖了!哈哈哈……!!”,狂笑聲中大手一甩,一道黃光從他腰上飛出,帶著他那胖胖的身體衝天而起。
而這時我卻剛從死地中轉生,徹底清醒過來。
原來剛才就在那山頂積雪崩塌隆隆作響之時,我懷中的歐陽青青看到那洶湧而下的雪流時,嚇得花容失色一聲尖叫,那叫聲就響在我耳邊,一時間將我醍醐貫頂般自走火入魔的幻象中震出一絲清明,我悶哼一聲把舌尖一咬,借著舌尖傳來的痛苦竟將神誌生生收回大半,迅速開始指揮腦內的神珠抽吸暴走的真氣。這神珠確實不愧為奪天敵造化的神物,隻幾個旋轉抽吸之下,竟將我體內所有狂暴的真氣吸收飴盡,更過濾出一股中正平和的磅礴靈氣重新注入我體內空虛的經脈,這一切隻不過發生在短短幾秒內,但我卻在生死中走了一遭,其中凶險難以盡述。
待我體內重新充滿可以控製的靈氣時,那狂暴雪流已經距離我們不過百多米遠近,那大地為之顫抖的氣勢壓攝得在場所有人呆若木雞,看著那鋪天蓋地的恐怖,大家眼中莫不是恐懼和絕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