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day(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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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靜一直覺得,嫁給杜曉風是理所當然的事。

16歲的時候,杜曉風對她說:“男人要保護自己的女人。”

18歲的時候,杜曉風對她說:“溫靜,我一定會娶你的。”

20歲的時候,杜曉風對她說:“你許我一個未來,我給你全世界!”

22歲的時候,杜曉風對她說:“你願意跟著我嗎?等我有錢了,讓蘇蘇羨慕死你!”

24歲的時候,杜曉風對她說:“我能交首付了,就是房子太貴。”

26歲的時候,杜曉風對她說:“老婆,對不起……”

從16歲的老槐樹到26歲星空下的法式餐廳,溫靜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失去了杜曉風。10年的相處,不可能每個時刻都在相愛著,但是卻產生了或許比愛情還要深刻的牽絆,這才是兩個人攜手一生的力量。

所以當畢業、工作、家庭、房子、車子這些他們最初不曾想象的問題一湧而出時,溫靜仍然是懷著希望和勇氣的。她還記得在高中的校友錄上,杜曉風留言說:“奧運會那天溫靜就進我們家門了!”

很多同學在下麵留言,調侃著他們,嚷嚷著要吃喜糖。

連鮮少上線的孟帆,都寫下“恭喜”兩個字。

溫靜覺得然後他們就應該帶這麼多的祝福,過上平凡的日子。所以,在那個夜晚,被杜曉風約去她向往已久的餐廳時,其實溫靜以為他是要求婚的。

開胃菜、例湯、沙拉、主菜、甜品……每一道菜上桌,溫靜都小心翼翼的,直到最後一客碎花巧克力冰淇淋上來,她還偷偷用小勺碰觸杯底,找尋戒指的痕跡。蘇蘇說去西餐店的話,基本上戒指都是在菜裏出現的,waiter很喜歡配合男方做出這樣的設計,盡管溫靜覺得從冰淇淋裏吃出一枚戒指並不怎麼浪漫。

那天晚上杜曉風一直看著溫靜,而他悲傷深切的目光,被她誤認為是莊重和執著。

“溫靜,想去哪兒旅行嗎?”杯中的紅酒在杜曉風眼中閃爍,紅色的光浸透夜色。

“想去塞班!”溫靜向往地說,“或者馬爾代夫!那種地方一輩子一定要去一趟!蜜月就定那裏吧!好嗎?”

“好啊。”杜曉風放下紅酒,酒杯上掛著暗暗的紅,恍若最終的美麗餘香。“一定會有人帶你去的,去很多很美的地方……”

“什麼叫有人!你不帶我去嗎?”溫靜撒嬌地嘟起嘴。

“我……大概不行。”溫靜直直地盯著杜曉風,在那一瞬間,她並不能明白杜曉風的意思,她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或者說謊,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

然而看到杜曉風臉上和她同樣絕望的表情,溫靜才知道,他獨自給他們的感情判了死刑,七年的時光,他們竟然就這麼走到了盡頭。

溫靜哭了,杜曉風也哭了,兩個人抱在一起,溫靜反複在說為什麼,杜曉風反複在說對不起。

溫靜記得很清楚,那天夜裏她把頭紮在杜曉風的圍巾裏,那是她織的圍巾,針腳或鬆或緊,因為織了很久,所以毛線上都是她抹的強生護手霜的味。現在那上麵已經布滿了杜曉風的味道,連氣息都分不清的兩個人,可是卻終要一東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