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三個,現在身邊隻留了一個。
聖凱瑟琳醫院的王鼎新院長約了副院長王爾豪商談事情。
王鼎新綽號”老怪”,是真正聖凱瑟琳的當家人,但是極少出現在公眾場合,隻藏身幕後,指揮如意。日常拋頭露麵的工作,就交由副院長王爾豪,自己還戲稱是”內當家”。
兩位院長同窗、共事四十餘年,交情極深,一冰一火的個性,卻相處極之融洽,真正是知己。
“老怪,你叫我來,不會隻是為了喝你的私人藏酒吧。”王爾豪見來了半個小時,仍未切入正題,幹脆直接問。
“是有事要和你商量。”王鼎新這時才從抽屜裏取出一隻長長的黑色信封遞過去。
王爾豪見他麵沉似水,也不由收起打趣的心情,取過信封,抽出信。
“什麼?”不是真的吧。”及待看完,不由皺起眉頭,看著王鼎新。
“你說,怎麼辦。”
“一生堂這唱得是哪一出。怎麼又找上咱們。咱們與龍老大井水不犯河水,他這算什麼。”
“王副院長,請注意你的用詞。”王鼎新不禁皺起眉頭。
“老怪,你對一生堂了解多少。”王爾豪問。
“我知道的,也不過是些官樣文章。一生常是亞洲最大的幫派,首領人稱龍王。縱橫黑白兩道,做的是紅黃黑白的生意,門下高手如雲,宛如明教光明頂。。。”
“嗨嗨嗨,誰和你談金庸小說,說正經的。”這個老怪,說著說著就跑題。
“我就知道這麼多。我能對黑社會知道多少,人家那是真刀真槍,會讓咱們小老百姓知道了去。”
“你說他怎麼又來指名要我們阿林去外診。”
“阿林聲名在外。”
“所以我當初就說,如果那一次就明確拒絕他,他們也就不會再二再三來請人了。”
“咄,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當初,當初我是看那個女孩子著實可憐。”
“這次可否拒絕。”這才是兩人真正想商談的。
“真的恐怕很難。”王鼎新撫著下巴,”我沒見過一生堂現任的龍王,聽江路上傳說他是極有”道”的一個人,很有自己行事的一套規矩,講義氣。但是,敢反抗他的人,也沒什麼好果子吃。不心狠手辣,怎麼在黑道上混。而且他現在手下門人遍布世界,各行各業諸色人等都有,或許還有政府高官也不一定,這個”不”字不好說。”
“那你說,他生病是真是假。”
“十之八九是真。”
王爾豪又想起一個問題,”那他怎麼不自己到醫院來,咱們的規格還招呼不了他。”
“我想他一定是不想讓人家知道他生病。”
王鼎新想一想,又說,”他信上沒提什麼病,但是肯定不是普通病症,阿林醫通中西,內外雙修,他們請過阿林,對於阿林的醫術、為人十分了解,這次才又請阿林。不論是什麼症候,憑阿林,不能治,控製住病情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
沉呤了一會,王爾豪說,”這件事,我覺得要聽聽阿林的看法。”
王鼎新歎一口氣,”你和我都清楚他不會拒絕。不是因為他怕連累我們,之所以去;而是因為以他的個性,隻要是病人他就會去,才不理會對方是什麼身份地位,而且病是越難治,他就越覺得有挑戰性,才更要治。他的世界裏隻有兩種人:健康人和病人。”
“我隻是怕萬一有個差池,一生堂會對他不利。這次和前幾次不同,這次生病的可是龍王,如果。。。”
“不要再提了,我也是怕這個。”
兩個人再次沉思起來。
終於,王鼎新開口,”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上班了叫阿林來,我同他談。”
“要不要告訴老熊?”
“先不說,等阿林看一段時間,如果治得順利,再說。免老熊擔心,反生意外。”
事情,就這樣決定下來。
林子心一到急診室,當更的護士沈珍麗就通知他,院長有請。
踏進院長室,發現正副院長都在坐,一副鴻門宴的樣子,林子心倒先笑起來。
“我已經答應了在本院的研究院讀眼科,並且已經正式拜會過眼科黃柄全教授。你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林子心以為是為了自己想出國讀眼科的事情。
王鼎新一臉嚴肅,”阿林,來看看這個。”一麵取出一個黑色信封。
林子心一愣,原來不是說讀眼科的事,一手接過信封。
看畢,撓著頭苦笑著說:”他們又要我出外診,我不方便出去,請病人來豈不是更好,醫院裏醫療設備又齊全。”
“你先看看讓你外診的是什麼人!”王爾豪說。
“哦,是龍王。”
“你就隻有哦一聲嗎?”王鼎新板起麵孔。
“不然怎麼樣。”
“你願意去嗎?”
“去。”林子心答的極簡單。
“阿林,你仔細考慮過再答。”王爾豪強調。
“我去。”
“那麼,請交接一下手邊的工作,目前腦科你主診的病人,可先轉至李醫生處,如無意外,後天一生堂派人來接你。”
“是。”
“去吧。”
林子心離去之後,兩位院長相視苦笑。
“他什麼都知道。他不會不去的。”王鼎新輕輕搖頭。
“可千萬別出什麼事。”
“可以帶著他的機器家務助理去。”
“那又如何,一生堂必定會細細檢查。而且,那不過是一具家務型機器人。”
“寥勝於無。”
最後,王鼎新再次強調,”你知我知即可。萬不可告訴老熊。對外,隻說阿林外診。”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