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聽玄清道長提到“事情軌跡”,眉心微微一跳。
這話聽著,怎麼好像他知道事情應該怎麼樣似的。
但她不動聲色,等著玄清道長往下說。
“王妃,如果貧道沒有猜錯,二公子會很快認識一個叫清悅的女子,此女會做紙,而且手藝還不錯,二公子見她可憐,就說幫忙把她介紹給一些賣紙的店,但她卻說,女子不宜拋頭露麵,不想認識其它男子,想合作。”
“於是,二公子就代賣她的紙,一開始,她也的確幫二公子賺了一些錢,但後來,結果就不同了。”
“她的紙有人用了會中毒,不少人來找二公子,二公子向眾人說明女子所為,但那女子已經不知所蹤。”
“眾人報官,二公子被押,他手裏還有一些有毒的紙,證據確鑿,被判刑。”
“他有些文人風骨,不肯受辱,但訴冤無門,就在獄中自盡,夫人也因此大病一場,身體不如從前。”
顏如玉靜靜聽著,麵色如常,心裏卻掀起驚濤駭浪。
她不信鬼神,不信玄清或者天眼神女有什麼預知的能力,但玄清說這些時,神色淡定,從容沉穩,不似說謊。
而且,他說的邏輯清楚,條理清晰,也不像憑空捏造。
如果她沒有來,如果鎮南王府艱難入幽城,以霍長鶴在西北的威望,或許不會特別難過,但也肯定不會好過。
看司馬家就知道了。
霍長旭必定也要出來做事,貼補家用,他能做的,也確實隻能抄書,寫信之類。
“道長與本王妃說這些,用意何在?”顏如玉似笑非笑,“為了證實你們的預知能力?”
玄清道長搖頭:“王妃,此言差矣,貧道的本事,並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什麼,貧道之所以如實相告,是想與鎮南王府結個善緣。”
顏如玉微挑眉:“善緣?之前道長私下見王爺,開口閉口說本王妃是妖,這可不是要結善緣的樣子。”
玄清道長也不覺得尷尬,一甩拂塵道:“此一時,彼一時,過去之事不可追,隻要活在當下即可。王妃以為如何?”
“不如何,”顏如玉幹脆利索,“別以為你說幾句什麼雞湯,就能糊弄過去。”
“玄清,你是想賣王爺個好,利用鎮南王府的勢力,王爺的威望,為你自己造勢,你以為你說我是妖,王爺就會相信你,聽你的話,除掉我,你也以此得到王爺的信任。”
“可惜,你錯打了算盤,王爺並不信你,甚至厭惡你,於是,你又改變策略,想以老王爺的事,重新獲得王爺信任。”
聽她提及老王爺,玄清道長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忍不住埋怨,鎮南王究竟怎麼想的,都說了別和王妃說,偏偏就又說了!
“玄清,”顏如玉看著他的臉色,“本王妃實話告訴你,若是王爺受到什麼損傷,本王妃會讓你悔不當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玄清道長勉強笑笑:“王妃真會說笑。”
“本王妃從不和討厭的人說笑。”
玄清道長:“……”
顏如玉手指輕叩桌麵:“言歸正傳,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