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是決定人行為的驅動力之一。
人會有欲望,但也會克服欲望,為了自己的理想,貫徹自己認同的思想去付諸實踐。
有思想的人值得尊重。
也隻有有思想的人,才能承擔得起責任。
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領導是個利己主義的混蛋。
但是話說到頭,有很少有人會真的有那個覺悟能夠克服自己的欲望去成為一個有理想的人。
來來往往人群,悄然流逝的時間。
柴米油鹽,世事煩瑣。
總是難免沾染上紅塵氣息。
這說明不了什麼。
林欣站在候機大廳前,像個講課的老師。
而那一大群老老實實坐在候機長椅上的議員們,就是他的學生。
林欣的一個個的看過去,目光掃過他們身上的衣服和臉上的表情。
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是日子人。
隻有極少數人,會有自己思想,而這極少數人中的極少數,會有堅定的思想。
人類的適應性讓人善變。
也讓人們學會了低下頭去,去消磨時間。
選擇避讓。
這些議員們也一樣,所以他們也選擇了避讓,全都低著頭,好像是一群鴕鳥。
“唉……”
林欣歎了的口氣。
這群人之中,有老人,有強壯的中年人,看上去麵嫩的小青年,甚至還有幾個一看就不好惹的女人。
他們都穿著利落的幸存者裝束,有些人衣服上甚至還有幹涸掉已經完全無法洗幹淨的血漬。
能夠看出來,他們都是自己小團體選出來的,最能讓他們心服口服的那個人。
他們小團體裏的人非常信任他們,而自然的,他們這群議員也不會背叛他們的隊員。
就像是林欣永遠把自己曾經親密的戰友視為自己的親人,不會去傷害他們更不會背叛一樣。
災變後,能夠延續到現在的小隊,但凡有一點內部矛盾就不可能活到現在。
就像是維多莉安曾經待過的那些團隊一樣。
最後的結局都是解散了事。
這是一群有能力自力更生的人。
但正因為經常自力更生,所以對這個喪屍危機世界的的認知程度也最深。
他們知道不依賴法利亞白手起家的難度,更知道如果獨立出去,勢必會在未來和法利亞正麵對上。
這些議員們見識過空中死神阿帕奇直升機的機炮掃射,更見識過F5戰機飛馳而過,擲出重磅炸彈橫掃屍群的震撼場麵。
隻是想想要麵對法利亞的空軍就害怕。
甚至都不用考慮法利亞那強到嚇人的兵員素質以及裝甲力量。
法利亞就像是一堵牆,向上下望看不到頂,向左右望不到邊。
但是……
如果按照法利亞的政策,采取雇傭製,從法利亞人手裏獲取庇護和能夠調用的軍隊。
那他們這些人怎麼辦?
要被打散麼?
這些小團體能延續到現在,要說沒有什麼感情依托,實在不合理。
並肩戰鬥到現在,你們這群議員成了法利亞的禦用議員,我們呢?
基層小團體的人員,林欣必然是要打散重組的,他一直都有這樣的想法,也從未掩飾過。
從一開始想要給俄城議會調用一些裝甲車,組建本地化武裝力量的那一刻開始,林欣就一直在說俄城議會的不穩定性。
內部小團體很容易藏雷,也極端不利於管理。
俄城人不是不知道。
而是太知道了,所以他們才會火急火燎的采取行動。
麗雪作為法利亞的代理人,她的小隊沒有被拆散的風險,而她本人也絕對不會去出頭反對林欣的想法。
那麼俄城議會的居民們,那些小團體裏的幸存者們又怎麼會繼續支持麗雪呢?
那些的議員們,他們都是直接對自己手下的團體成員負責的,他們要是真的同意林欣拆解小團體,重組議會,又該會怎麼想?
於是他們決定貪一把,盡量說動法利亞那位領袖同意他們組建屬於自己的軍隊,而軍隊人員就從自己的人裏抽。
至少能讓下麵的人真的見到他們為此努力過。
也讓他們真的沾到議會皈依法利亞的實惠。
“你們實在是太幼稚了!”
林欣直接開罵。
“幼稚得像是一群孩子!”
麥克法蘭先生說你是孩子,那你就是孩子,別反駁,繼續低頭。
議員們低著頭,一聲不吭。
他罵人,用的是英語,使用的“孩子”這個詞是非常口語化的“rug ra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