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忖:老皇帝隻提皇甫弘揚搜查龍騰宮,未提他也搜了飛燕宮,想必老皇帝認為皇甫弘揚搜查飛燕宮無關緊要吧。畢竟,我在名義上是五皇子的妃子,老皇帝正生五皇子皇甫弘煜的氣,老皇帝沒必要為我出頭。相反,白逸對老皇帝而言,是心頭肉,老皇帝不會舍得皇甫白逸受半點委屈,自然要為白逸做主。
皇甫弘揚回老皇帝的話,“兒臣知曉。”
“知道還犯,你辦事未免太不穩重!你置你七皇弟的顏麵於何地!”龍顏大怒,厲聲指責。
皇甫弘揚神情微懼,“兒臣知罪。”
“既然知罪,朕念你初犯,估且輕饒,罰你禁足在自己的臥室十天。”
“是,父皇。”皇甫弘揚表麵上沒意義,他眼神卻恨恨地瞪了皇甫白逸一眼。弘揚那眼神似在憤怒白逸朝老皇帝告他搜查龍騰宮的狀。
“好了,朕累了,你們全都出去吧。”老皇帝擺擺手,一臉疲態。
從老皇帝的寢宮出來,皇甫弘揚走在前頭,我與皇甫白逸走在後頭。一般來說,兄弟倆人一同從哪裏離開,起碼要寒喧幾句才散夥,皇甫弘揚與皇甫白逸卻形同陌路。
我忍不住加快腳步,跟上皇甫弘揚的步伐,“二皇子請留步!”
皇甫弘揚轉過身,眼神冷淡地瞧著我,“軒王妃有事嗎?”
他以前都說叫我可兒的,現在卻滿口的軒王妃,我蹙眉,“用不著你提醒我的身份。”
“你還知道你的身份?”皇甫弘揚嗤笑,“你做了什麼,你心裏清楚。”
“我是很清楚,但你很希望跟我相好的那個男人是你吧?”
沒想到我這麼直接,皇甫弘揚臉色白了白,沒說話。
那就等於默認。
這段時間以來,皇甫弘揚對我都表現出友好的態度,他突然冷漠的轉變,顯然就是因為昨夜知道我與皇甫白逸通奸而生氣。
皇甫白逸自覺地站在離我十幾步開外,體貼地等我與皇甫弘揚談完話。
皇甫弘揚沉默了數秒,他突然承認,“是的,趙可馨,我很希望那個男人是我。我希望你離開了五皇弟後,投入我的懷抱,可惜你沒有!”
“我說過,我們更適合,也隻能做朋友。”
“見鬼的才希罕跟你做朋友,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我瞟了瞟四周,還好除了白逸外,沒別的人,不然,弘揚這話讓有心人聽到,會有麻煩。
我懶得圍著這話題再轉,改而說道,“弘揚,你搜查龍騰宮一事,不是白逸跟皇上說的。”盡管白逸有這個打算,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
皇甫弘揚嗤笑,“那又如何?你是想讓我別記恨七皇弟?”
我辯解,“他沒有地方值得你記恨。”
“有,他搶了我最想要的女人。”皇甫弘揚微眯起看似溫和無害的眼瞳,他冷冷地掃了皇甫白逸一眼,“要我不視他為眼中釘,除非他將你還給我。”
皇甫白逸淡色的薄唇勾起微微的譏嘲,雖然白逸沒說話,他的神態顯然在嘲笑皇甫弘揚是妄想。
皇甫弘揚眼中的怒意加深,他拂袖離去。
他還沒走幾步,我趕緊又問,“皇甫弘揚,先前是不是你竄通甄妃,嫁禍給皇甫弘煜來陷害白逸?”
皇甫弘揚停步,並未回首,丟出來個字,“是的。”
我呢喃,“原來真是你,你好深的心機!”
“你現在知道了?世上沒有我皇甫弘揚得不到的東西!”
“包括你跟甄妃的奸情?”沒有奸情,甄妃生前怎麼可能替皇甫弘揚賣命?
皇甫弘揚點了點頭,“為了我想要的,我可以不擇手段!承認這些,我隻是不想在我心愛的女人麵前虛偽。趙可馨,總有一天,你會屬於我!”
冷冷地說完,皇甫弘揚人已邁步轉了個彎,不見蹤影。
皇甫弘揚處理確實不擇手段,連他老子的女人都搞,無法無天了!
皇甫白逸走到我身側,我微抬首望著他絕色如畫的俊顏,他濃黑的眉毛微皺著,似有心事。我柔聲問,“在想什麼?”
“我原以為,五皇兄才是你我最大的絆腳石,如今看來,二皇兄這大石頭,不比五皇兄小。”
我莞爾,“我一直以為,淡若仙人的你,不會開玩笑,想不到,你說起話來也這麼幽默。”
皇甫白逸寵溺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看著我的目光是那麼溫柔,那麼深情。
過了沒多久,僅一天的時間,老皇帝罰二皇子皇甫弘揚禁足的消息傳遍了皇宮乃至宮外的鳳京城。
聽白逸說,一幹力擁二皇子為太子的大臣急得火上眉梢。這說明老皇帝對皇甫弘揚失望,那些個保皇甫弘揚的大臣能不急麼?
好幾名大臣要向老皇帝進言別處罰二皇子,隻可惜,要給皇甫弘揚說情的大臣,老皇帝一個沒見。
隔天,老皇帝撐著病弱的身子上早朝,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麵前,老皇帝讓太監宣讀了立七皇子皇甫白逸為太子的聖旨。
同時,下令鳳翔國所有州縣官府張貼七皇子被冊立為太子的皇榜。
皇甫白逸當上了太子,對我來說,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對皇甫弘揚與弘煜兩兄弟來說,恐怕就是晴天霹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