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很久，久到樓道間的感應燈在安靜過頭的氣氛下熄滅了。
烏衡握住樓梯扶手的指尖微微收緊，心裏彌漫出一陣失落感，眸子漸漸向下移。
“如果不可以就算了。”她扯著嘴角，僵硬的露出一個笑容。
麵前這人走近一步，從喉嚨處溢出一聲低笑，借著月色，她能看清少年眼裏璀璨的星光。
手掌落在腦袋上，烏衡的頭發被揉了一把，聽著少年俯身湊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放心，不走了。”
他又笑：“怎麼？舍不得我啊？”
烏衡下意識搖搖頭：“不是的。”
“那是怎樣？”
“我……”烏衡想找個理由糊弄過去，卻被司聞野搶了先。
“嘖，不就是怕以後再生病沒人照顧你嗎。”他退後一步，右手插進褲子口袋，一條腿微曲，語氣輕鬆。
“我同意了。”他說。
“不過，你剛才說你會煮湯麵？”
烏衡點頭應聲，還是將沒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
“還會什麼？”司聞野繼續問。
“就會這個。”她遲疑一下，語氣裏帶著試探，“可以嗎？”
“行啊。”司聞野輕輕笑開，語氣裏帶著幾分隨意，“我不挑的，很好養。”
“要不要養一個試試？”
烏衡走上幾個台階，想逃離那股微妙感。
少年手臂伸向她：“扶著吧，不逗你了。”
進屋前，烏衡回過頭看了一眼，昏黃燈光下的身形修長，司聞野微偏著頭，眼尾勾起弧度，看著她笑。
門徹底合上。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手指劃過接聽鍵，一邊開門鎖，一邊將手機放到耳邊。
“老司。”那邊是耿原賊兮兮的聲音。
司聞野推開門，啪的一下摁開燈，走幾步坐在沙發上，大咧咧地躺上去。
“有事就說。”他回。
“其實也沒什麼事。”
“我掛了。”司聞野翻了個身，有什麼東西咯著腿，手伸進口袋，掏出來幾包糖果。
“別啊。”電話那頭怕他真掛了，語氣急切。
司聞野拆開一包，用指尖捏起一顆綠色的圓球扔進嘴裏，舌尖被炸的發麻。
他皺著眉咽了下去，拿過包裝袋一看，綠色的紙袋子上麵赫然寫著幾個字——汽水糖。
將口封好，糖袋子被他扔在茶幾上。
什麼玩意兒。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老司。”耿原還在那邊喋喋不休。
“說。”司聞野覺得吵，摁了摁眉心。
“你們到家沒？”
“嗯。”
“烏衡沒事了吧？”
“嗯。”
“……您老還能再敷衍點嗎？”耿原氣炸。
“嗯。”
“……”
電話那頭久久沒有回音，司聞野絲毫沒有意識到那邊的人是被自己無語到了，扔下一句明天再說，直接掛斷電話。
打開冰箱，裏麵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他翻開外賣軟件，找到常去的那家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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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烏衡聽見大門打開的聲音，很輕很輕，有人穿著拖鞋往右邊房間去了，她意識很沉，又睡了過去。
到學校後，被陶臻圍著問東問西，對方捧著她的臉仔細打量著。
烏衡攤開雙手，示意自己沒事。
老黃找她過去，照例詢問下身體情況，然後又給她幾張新的試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