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一首，司聞野將話筒扔給旁邊的人，一個個數著，將剛才起哄鬧他的那幾個人都安排好任務。
“一人一首，誰都別跑。”
剛才拽他上台的幾個人都在接下來的唱歌隊伍中，互相推搡著。
“你先來。”
“我五音不全，還是你來。”
“你要我唱歌，這是要我的命。”
司聞野將手機塞進兜裏，拎著耿原的衣領就把他往這邊拽，燈光從頭頂灑下來，在臉上落下些許陰影，他不動聲色，慢慢開口，輕飄飄的語氣，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緩的逼誘，無形中帶著一絲壓迫感。
“就你先來。”
耿原哀嚎：“老司，你是魔鬼嗎？”
“你說是就是。”司聞野也不反駁，笑著睨他，“是不是，你今晚都得唱。”
眾人忍不住哼笑，有催著耿原別浪費時間趕緊唱的，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在旁邊起哄的。
好在司聞野嫌棄他太吵，沒掰扯一會就讓他繼續鬧去了。
烏衡正看得入神，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掏出一看，是司聞野發過來的一條音頻。
包廂太吵，她將音量調高了些，紛雜的背景聲中，隱約傳來輕微的哼唱聲。
烏衡意識到那是什麼之後，下意識抬眼去尋找他的身影。
不到兩米的距離，司聞野正和成陽對麵站著，隱在燈光照下來的陰影線交界處，修長的身軀半邊都在光影下，似乎是意料到她會看過來，他神情懶散，一邊搭著成陽的話，一邊嘴角還輕扯出弧度，衝她晃了晃手機。
有一條消息進來。
Y：【留著吧，作紀念。】
烏衡掃了一眼，抬眼時察覺到成陽的視線也要落過來，趕緊轉過頭，卻發現一直坐在旁邊的淩冬彌不見了蹤影。
這邊休息區隻剩下她一個人，茶幾上擺了幾個果盤，她插起一塊西瓜塞進嘴裏，冰爽的口感帶著甜度充足的果肉，讓人心情舒暢。
沒午休，再加上拍寫真折騰了一個下午，時間久了，竟有些犯困，她手撐著腦袋，細細掃過包廂每一個角落。
不知燈什麼時候開的，烏衡被一片陰影籠罩住時才抬眼看了一下。
司聞野杵在她麵前，逆著光低頭看她，手自然的垂在身體兩側，手臂上的青筋若隱若現，白皙勻稱的手指，指甲平整幹淨。
“很無聊？”
司聞野沒有坐下來，依舊站在那，垂眸問。
“還好。”
烏衡又吃了一顆聖女果，汁水在嘴裏爆開，她眼睛滿足地眯了眯。
淩冬彌還沒有回來，連一直安安靜靜坐著的段時頌也好一會兒不見蹤影。
幾個男生鬧著點歌，滿屋的燈光都熱鬧起來。
司聞野直接也不拆穿她剛才差點睡著的事實，直接替這個口是心非的人作了決定。
“回家。”
烏衡也沒硬撐，反而有點輕鬆，動了動腳，扶著沙發扶手站起來問：“我們先走還是等他們一起？”
“和耿原說過了。”司聞野看她一眼，“走吧。”
影子隨著步伐的移動投在地上，拉出虛幻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