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冬彌不安分的左右亂動，摸摸桌上的擺件，又捏捏段時頌的耳朵。
還低下頭去看他寫到哪了。
突然靠近，段時頌呼吸一窒，筆尖稍稍停了一下，墨水在紙上暈出一個墨點，好在他及時回過神來，捏著她的手腕，將她往後拉。
“阿頌，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耿原在那邊呼叫他。
窗戶沒關，夜晚的風吹進來，感覺到一陣涼意，淩冬彌鼻子發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手機裏的聲音還在響，對方不死心地喊了好幾遍他的名字，段時頌抬眸看了濕著頭發的女孩，手還握著她的手腕。
“有事，掛了。”眼疾手快的撂下一句話，就掛斷了通話。
“耿原啊？”
“你又不吹頭發？”
兩人同時開口，麵麵相覷，隻不過前者表情絲毫不見慌張，反而理直氣壯地強調：“我吹了的！”
淩冬彌用空著的那隻手撥了撥頭發，捏著一撮發絲湊到段時頌麵前給他看：“你看，都快幹了。”
輕拍了下她的腦袋，段時頌站起身，將衣服拉平，往浴室去：“等著。”
不到一分鍾，他拿著黑色的吹風機返回，示意淩冬彌往插頭這邊來，對方直接一下坐在床上，伸手撈起床上的抱枕放在懷裏，下巴抵上去，一臉懶散地看他。
熱氣在耳邊縈繞，吹風機的聲音不大，段時頌撥拉著女孩的頭發，仔仔細細地吹幹。
頭發很厚，基因的原因再加上後天的保養，淩冬彌的發質極好，濃黑茂密，在燈光下泛起光澤。
好不容易將她的頭發全部吹幹，段時頌收起吹風機時，女孩已經趴在抱枕上睡著了。
夜色已深，他歎一口氣，將她半托半扶，送回隔壁房間。
再回來時，抱枕由於剛才的拖拽掉在地上，他拾起放在一旁，重新坐到書桌前，將最後一點總結寫完。
——
課間，烏衡正琢磨卷麵上最後一道題，筆尖在紙上隨意劃著，列出幾個要用的公式，然後代入換算。
黃有德身為班主任，也帶七班的數學，這次競賽輔導班的谘詢老師就有他。
作為學校高二年級最出色的前幾名，烏衡和邵承北這段日子沒少被他找。
除了了解他們現在的學習狀態，就是塞給他們新的試題，弄得這陣子她幾乎天天在琢磨新題。
烏衡撫著腦袋，安安靜靜寫題，都要把出題人的意圖都猜得幹淨。
外麵走廊時不時有人經過，發出嬉笑聲或者打鬧聲，都一一被她屏蔽。
快上課時，陶臻不知道從哪回來，鼻尖上沁出汗珠，她直接用紙巾一抹，跟烏衡說著不知道聽誰說的八卦。
“哎，衡衡。聽她們說，林河最近交了個女朋友，兩人好的膩歪。”
她一邊擰開水杯，喝了幾口。
看了同桌一眼，又將臉側過去，“這下他沒閑心再煩你了。”
上課鈴響，烏衡順利寫完最後一個字母。
將筆放下，掏出這節課要用的試題冊。
壓低聲音回應著陶臻的話：“那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