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過了半個小時，烏衡洗完澡出來，在桌前坐著解了一道數學題，手機才發出嗡嗡的幾聲震動。
頭發被幹毛巾包著，她注意力一直在手機上，剛有消息，就拿起來看。
是司聞野發過來的。
Y：【到家了。】
Y：【圖片】
第二條是一隻布偶貓，蜷縮在腳邊，瞪著眼睛看向鏡頭，通體雪白的毛發，像隻團子。
果不其然，下一秒對方又發來消息。
Y：【它叫團子。】
名字確實很符合布偶貓的外形，烏衡抽出張紙，擦了擦額頭上的水珠，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摁著。
烏衡：【很可愛。】
Y：【在忙嗎？】
Y：【可以視頻嗎？】
Y：【我讓你看看它。】
這個它指的是什麼不言而喻，烏衡指尖頓住，對方顯示正在輸入中，下一秒，直接撥來視頻通話。
烏衡手指顫巍巍觸到接聽鍵，將聲音調小。
“阿衡。”
少年的音色和臉一同出現，聲音帶著點沙啞，隨著電波流入耳朵，大屏幕上露出他的半張臉，鼻根處的小痣時隱時現，眉眼柔和。
“嗯？”烏衡輕應了聲。
“你這什麼造型？”少年在那邊笑，屏幕裏他還故意湊近手機，臉上明晃晃的笑意。
烏衡用手摸了摸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腦袋，坦蕩地解釋：“這樣包著方便。”
“哦——”尾音拉長，勾的烏衡心裏莫名一緊。
對方沒再糾結，鏡頭一轉，直對準另一個方向，一隻雪白的小貓正扒著他的褲腳，張牙舞爪地衝手機呲牙。
司聞野掐著它的脖子，將手機屏幕往前放了點，顯出布偶貓圓圓的臉。
“團子。”他試圖喚醒它乖巧聽話的基因：“看，這是姐姐。”
後兩個字從他嘴裏吐出來，莫名有種繾綣的感覺。
烏衡看著視頻上的小貓，衝鏡頭的方向看，呆呆傻傻的模樣，表情微滯，眼底都是清澈，蠢萌蠢萌的。
她將手機豎著放在桌子上，下巴抵著杯子口，眼睛亮起來。
“可愛吧？”司聞野邊逗著團子，邊問她，明晃晃的炫耀。
“可愛。”烏衡答。
團子閑不住，待了一會兒，就千方百計地掙紮著從司聞野手裏溜走。
鏡頭又換了個方向，少年棱角分明的臉重新出現在視線裏，烏衡直起身，以為他要掛斷電話了。
“阿衡。”對方不自然的咳一聲，“你在幹嘛呢？”
“寫題。”烏衡掂起試卷一角，向他展示。
“嗯。我去洗澡。”他那邊好像在找東西，烏衡聽見櫃門打開的聲音。
她捏捏指尖：“好，你去吧。那我們先掛……”
“不掛好不好？”
對方沒等她說完，就搶先截下話：“我很快洗完，手機就放在桌上，你先寫會題，好不好？”
少年語速有點快，透露出一絲急迫。
“好不好？”
烏衡鬼使神差的說了聲好，對麵語調上揚，眼角眉梢都掩飾不住的笑意。
台燈的光調到第二檔，光線清晰卻不刺眼，瑩瑩白光在深夜散發著恬靜的氣息。
繼續往下，寫了兩道大題，手機那邊稍微有點響動，少年的臉回到視野，發根是濕的，水珠順著臉頰往下淌，睫毛根根分明，長而翹，鼻梁上的褐色小痣被水沾濕後顯得更加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