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頭的蟬鳴聲更響了，聒噪不休，耳朵都不得安寧。
烏衡輕輕搖頭：“沒事，不疼了。”
“怎麼弄的？”司聞野放下扣著她肩膀的手臂，轉而去捧臉，上上下下打量一圈，眼神如炬，語氣算不上好。
“摔的……”烏衡沿用給耿原的那套說辭，視線下移，避開對方探究的目光。
“你騙鬼呢？”
“真不是被人欺負了。”烏衡可以忽略少年質疑的眼神，想轉移話題，“我還沒吃飯，餓了。”
司聞野沉沉看她一眼，顯然是對她的反應有所懷疑，良久，終於握著她的手腕走出小巷。
——
學校趁著放假之前，又進行了一次月考，
為期兩天的考試結束，之後就是收拾東西準備放假的時間。
司聞野正整理著課桌，旁邊搬書回來的耿原借著歇息的機會，湊到他麵前。
“你讓我打聽的事，我都問過了。”他一屁股坐在空位上，“林河最近和他小女朋友打得火熱，而且他那人，有賊心沒賊膽，雖說無賴了點，但不至於對女生動手，所以小仙女妹妹的傷肯定不是他幹的。”
“陳幸茹和蔣燃那邊，我也觀察過了，最近天天找人盯他們，沒發現什麼苗頭，應該也不是。”
“還有。”耿原看一眼四周，同學們各忙各的，他悄悄繼續，“我問過邵承北了，他說烏衡轉去承江也沒多久，不會得罪人呐。”
“你說，會不會真是小仙女妹妹自己摔的？”耿原猜想著，摸摸腦袋，半信半疑地說著，“她這種性格，也不像會惹事的啊。”
書磕在桌麵上，發出輕微響聲。
司聞野思緒不知道飄去哪裏，旁邊耿原又嘟囔幾句，他一一收入耳中，心裏默默琢磨著。
想著昨天烏衡和他說這幾天要去外婆家。
他沒多問，隻說不要斷聯，對方回了個好。
“明天早上出發，去維陽啊，老司。”耿原突然換了個話題，“我們倆，加上成陽。”
“李最說來車站接我們。”
“還挺期待的，是吧，老司？”
“老司？”
語氣加重，他伸手在司聞野眼前晃了晃。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後者回過神來，繼續手上的動作，慢悠悠瞥他一眼，嗯了一聲。
下午放學，司聞野回景民小區收拾東西，這天是雨天，天色有點暗，昏沉沉的樓道看起來比平時更加幽靜。
他習慣性地走樓梯上去，未上三樓，就看見模糊的陰影下，有人在門口悄悄窺探著，他頓了頓，視線從門牌號上掃過。
對方聽見腳步聲，回過頭來，身形高瘦，穿著一身黑色衣服，隻看得見鴨舌帽下青色的胡茬。
司聞野狀似不經意，腳步繼續向上，對方沉默著下樓，兩人相錯時，他看見對方側臉上有一道淡淡的疤。
踏上三樓最後一個台階，他餘光往下看，那人在二樓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往下走。
回到屋，迅速收拾完東西，他點開手機往清回灣的方向去。
微信置頂是昨晚才聊過天的人。
司聞野鍵盤點開，敲下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