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原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沉默半小時的人，內心稍微有點忐忑。
對方看完消息，嘴角的笑都斂了，將聊天記錄全都截圖發到自己手機上了，然後盯著手機看了半天，像是要將每個字都拆分出來。
薄唇緊抿，眉毛一直皺著，眼神裏那股懶散勁兒消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哎，沒事吧？老司。”耿原岔開話題，試圖緩解氣氛，“你還回不回清回灣了？”
“你先走吧。”
“那你……”耿原長歎一口氣，“早點回去。”
“耿原。”
“昂？”
“這事，別在烏衡麵前提。”
略帶沙啞的語氣，像是被焰火燎繞過，冷冷淡淡。
耿原說好，先行走了，三步一回頭，那人坐在路邊的長椅上，身子躬著，手指來來回回劃著屏幕，眼底一片落寞，身影與夕陽交織，倒是顯得有幾分淒涼。
烏衡困勁兒來襲，睡了一覺，半夢半醒間，感覺到手機在震動，意識逐漸聚攏。
接通電話，少年的嗓音夾雜著街道的吵鬧聲一起湧入耳朵。
“烏衡。”他說，“要不要去吃飯？”
在昏暗的屋子裏，一覺醒來室內無人的落寞，在這一秒通通驅散。
烏衡察覺到對方語氣裏與平日的細微差別，不由得握緊機身。
“要。”她回，“你在哪，我去找你。”
兩人在小區門口會麵。
這晚，司聞野帶著烏衡去了之前想去但沒去成的廣式菜館，點了之前暗暗記下的菜名。
兩人都察覺到對方情緒的變化，但誰也沒去戳穿表麵的平靜。
吃完飯回到家門口，司聞野照例看著她進了家門，才開門進屋，沒開燈，借著月光和外麵路燈微弱的光，在沙發上坐了很久。
——
隔天去學校。
陶臻不再板著臉不理邵承北，兩人偶爾搭上幾句話，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後者主動找前者說話，但氣氛也沒之前那麼冷硬。
烏衡看著旁邊心情明顯好了很多的陶臻，忍住打趣的八卦心理。
時不時飛去個好奇的眼神，盯得對方很不自在，凶巴巴威脅她再看就敲她腦袋。
烏衡哭笑不得。
早自習，老黃照例巡班，也帶來兩個消息，第一個是競賽已經提上日程，初試就定在六月底。
目前，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
聽這話時，烏衡沒什麼反應。
當第二個消息傳來，並且班委忽悠著她們報三千米時，她和陶臻一臉堅決的拒絕。
承江和星和每年都同時舉辦運動會，具體時間不定，不過一般在五月底到六月初之間。
運動會就定在這周四周五。
烏衡沒什麼運動細胞，什麼項目也沒報，倒是陶臻，除了三千米不敢碰之外，其他項目都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
她盯著體育委員手上的報名表，挑挑選選，最後報了跳高和女子四人接力賽。
“衡衡。”陶臻大手一揮，在要參加的項目填上自己的大名，“到時候你可要來給我加油哦。”
對方腦袋在肩上蹭著，烏衡停下寫題的手，拍著胸脯保證：“肯定去。”
上午老黃的數學課，他極有興致地講了道課外題，與最近做的一道競賽練習題有些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