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衡瞪他一眼：“這是我吃過的。”
餐廳人來人往，兩人順著樓梯往上走，旁邊都是新生，氣氛很活絡，走起路來沒輕沒重，嬉笑成一團。
司聞野將手臂虛放在她身後，防止碰撞，語氣調侃：“哦——我不能吃？”
烏衡一點也不想理他了。
吃完飯，烏衡夜晚還有節課，她從包裏掏出剛買的防曬霜，放進他手裏，又盯著他的臉來回打量一圈：“明天軍訓前塗一點，上午你的臉都曬紅了。”
司聞野笑著揉她腦袋：“知道了。”
兩人分開，他往操場去，夜晚還有一個小時的訓練。
烏衡盯著他的背影看了會兒，轉身往教室去，邊走邊看手機。
淩冬彌給她回了消息，她點開對話框。
淩淩一：【我一切都好，寒假回來我們聚聚吧，好久沒看見你們了。】
摁了摁鍵盤，她回了個好字過去。
轉身進入無邊夜色中。
——
十二月初，大學校園被雪覆蓋。
彼時，大一新生開學已經過了三個月，司聞野憑借驚人的成績和超凡的長相，名列A大校草榜第一。
不少女生又喜又悲。喜的是看著這樣一張人神共憤的俊臉，簡直不能太養眼；悲的是，這位校草，眼裏隻有他女朋友一個人。
收到林璐轉發的貼吧內容時，烏衡剛從家教學生的家裏出來。
雪落滿地，踩在上麵吱吱作響，綿軟的觸感。
上了大學後，她就沒再要寧惠給的生活費了，A大的學費不貴，憑借獎學金以及周末假期的兼職，她足以養活自己。
仔細瀏覽完帖子內容，她向對麵的林璐發了個豎中指的表情包過去。
抬眼時，看見對麵少年站在雪地裏衝她笑。
一月中旬，學校放假，幾人踏上回家的旅程。
動車上，烏衡摩挲著手機機身，腦袋頻頻看向窗外，司聞野和人換了座，坐到她身邊來，手掌包裹住她的，默默看著一閃而過的風景。
也許是近鄉情切，自從司聞野出事，烏衡已經快兩年沒有回過星和了，這次如果不是寧惠即將再婚的消息傳來，她也許還不會回去。
高三她沒上完，轉到其他地方，高考後就去兼職賺錢，大一那一年，她除了假期回維陽看外婆他們，也都留在學校。
此時，她和司聞野一起回到了景民小區，當年他租的那間屋子，早已經住進了其他人。
司聞野幫她摁響了門鈴，裏麵傳來一陣腳步聲，女人的聲音在開門時戛然而止。
寧惠站在屋裏，語氣還是淡淡的：【進來吧。】
屋裏擺了些辦婚禮要用的東西，房間還是她走之前的樣子，烏衡沒收拾衣服，隻是將行李箱靠在牆邊。
客廳裏，寧惠和司聞野一人一個沙發，客氣又疏離的聊著天。
婚禮在一月底，離除夕隻有六天。
烏衡拒絕了上台合影的提議，靜靜地坐在觀眾席，看著台上穿著婚紗的女人。中年男人和小男孩在她身側，親密的像是一家人。
此刻，烏衡已經沒有什麼感觸了，也許年幼時還會傷心，現在眼眶幹澀，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她轉頭，看向另一邊，陳幸茹還是又拽又酷的裝扮，倚靠在最角落的柱子邊，視線落在台上，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