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個賭徒經常四處借債,於是被街坊們罵作是“敗家子”。賭徒每次聽到這些奚落的聲音便會怒目而視,嘀咕著:“遲早有一天,你們都會拿著錢來求我的!”叫罵也隻是圖一時嘴快,他自知無法戒掉賭博的惡習,又繼續厚著臉皮去騙錢來充當賭資。
後來,這個賭徒意外贏了一大筆錢,便拎著酒肉,穿一件不合身的長袍四處炫耀。他以為街坊們會給他點好臉色看,沒想到又接二連三地碰了一鼻子灰,還是沒有人瞧得起他,並稱他是“小人得誌”。
◎用汗水驗證
“當兵真好!”多年來,我早已習慣了吃飯是一碗“稀”飯和一碟青菜。因此,當我到軍校報到的第一天,看到桌上豐富的菜色和滿滿的白飯,心裏的快樂馬上就脹得鼓鼓的:管他的,看在夥食這麼好的份上,再苦都要忍下來。
第二天,餐桌上的菜肴還是讓人一望就覺得幸福,我慶幸自己真的來對了地方。夥食的富足再加上學校尚未安排什麼特別的訓練,讓我心情格外輕鬆。放眼看看這個校園,一瞬間我還以為自己是來到了一個高級的寄宿學校呢!沒有蝸牛湯,沒有“八卦褲”,生活得無憂無慮、輕鬆自在。
第三天,剛把肚皮填飽,當我們大夥都還停留在度假般悠閑的心情時,教官的口令一發,就是一連串毫不留情的軍事操練了。“原來前兩天的悠閑都隻是假象!現在是來真的了,皮要繃緊一點”,我聽到同學們紛紛耳語著。
洗澡時間一到,教官剛宣布“30秒洗澡完畢集合”,我馬上隨著大夥擠進大浴室裏。還沒碰到池裏的水,雙眼已經瞧見了周圍的熱氣,心裏直想這真是太好了!我在家裏從來沒有洗過熱水澡,到了軍校不管再怎麼辛苦,至少還可以洗洗熱水澡。我開心地衝到浴池邊,撈起一大臉盆的水就直往身上澆,沒想到卻淋得一身直打哆嗦。
哎呀!這是什麼熱水,原來還是冷水嘛!隻是因為太多人一起洗澡,冷水澆在一群人身上時居然像冒出了蒸汽,讓人誤以為是熱水。身體越洗越冷,連心裏也跟著顫抖起來,這一刻仿佛宣告著在軍校裏我的舒服日子已經正式結束了。
就這樣,我同身邊的同齡人一起穿上軍裝、戴上鋼盔,開始了毫無休止的、為期三年的嚴格訓練。
那時候個子小,在九個人的隊伍中,我是站在倒數第二的位置。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隻要動作稍有失誤,教官絕對不隻是出言指責或是怒喝一聲。他們會立刻走上前,直接用拳頭從我們的鋼盔敲下去,磚塊般的重鋼盔沉甸甸地打在頭上,馬上就是眼冒金星、頭上一陣暈。
白天讀書、晚上站崗,其餘的時間更是整天操練不停,這些軍校的教官,仍然抱著嚴格訓練的心態,完完全全用軍校的標準來要求我們這些青年學生。和我同批的新進學生因為壓力太大而在晚上說夢話,甚至是尿床也是時有耳聞的事。
總有幾個夜晚,教官臨時宣告要夜間行軍,大隊的青年兵就摸著黑,大氣也不敢吭地快速往前行進。一整夜,誰的聲音都聽不見,也辨不清方位,隻聽到自己沉重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偶爾,貓頭鷹發出幾聲詭異的聲響,更增加了黑夜的陰森恐怖。有時,腳猛然也會被一個硬物給絆一下,低頭一看:不得了,踢到棺材板、骨灰罐了,眼淚撲簇簇地直流下來。
於是,同學們紛紛開始抱怨“來錯了地方”。
第一個星期,就有將近一半的人偷跑了。看著同伴紛紛計劃著趁夜逃跑,也勾起了我出走的念頭。但是,我又能去哪裏呢?就算跑回家鄉,又能做什麼?我仔細思量著:在軍校裏雖然辛苦,但至少還可以吃飽穿暖,讓家人少一點兒負擔。而且,就這樣狼狽地偷跑回去多沒麵子啊!我仿佛已經可以想象到親戚、鄰居、同學們的恥笑:“阿貴果然吃不了苦,撐不到一個星期就回來了!”索性牙一咬,把想要逃跑的想法丟到了天外。我告訴自己:別人都熬得過去,憑什麼我阿貴就辦不到?路是自己選的,就算跪著也要走下去,我要用汗水來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