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盛一語既出,驚得王敖半晌無語。最後他還是硬著頭皮打破了尷尬:

“哈哈哈,您說笑了。”

“所以還是定陶好啊。對了,你們不是說秦王那邊還沒有做出答複嗎?那麼不急,咱們姑且可以再等一等。”

阿盛說完,連忙擺出一副“送客”的架勢。酈食其心領神會,隨即上前準備領二人離開。

王敖哪裏會讓對方見好就收?他向“隨從”示意了一下,隨即尉繚拿出一個竹簡,交給酈食其,擺出一副要讓他轉交齊相的樣子。

交接過程雖如電光火石一般短暫,但並不妨礙兩人的相互試探。

“哦,是新禮物嗎?”阿盛琢磨著,心裏瞬間變得美滋滋起來。然而,這個竹簡的質地和上次的大不相同。而當他展開之後,一時間更是臉色大變。

這是一封戰書!

落款是大名鼎鼎的王賁!

“我們也想等待來著,可是您也看到了,王賁將軍比較年輕氣盛,已經屢次請戰了。我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穩住了他。”王敖嘴上這麼說著,心裏卻認為威脅這一招果然效果拔群。

“這個...王賁將軍又是何必呢?我軍不是已經撤回來了嗎?他難道真的想挑起兩國的戰事?”

好在,阿盛也是排練過,此時雖然說話磕磕絆絆,卻正好向外人流露出了一種膽怯的意味。

“明明是你先偷襲的魏地?還想把鍋甩給我們?”

王敖不禁覺得很好笑,但卻還是忍住吐槽的欲望,轉而說道:“實在是南方戰事緊迫,王賁將軍心係父帥,自然著急。”

“那他應該早日南下增援啊,又何必要打我們的平陸城?”

阿盛感覺自己也快成為了一個裝糊塗的高手了。

“莫非齊相能夠保證,王賁撤退之後,不會被齊軍所追擊?如果齊軍再次犯境了,又該怎麼辦呢?”王敖終於圖窮匕首見了。

阿盛見狀果斷拋出替罪羊:

“絕不可能!之前都是即墨大夫和公子衝蠱惑齊王!我已經把即墨大夫給趕走了,還準備親自管教公子衝...要不是王賁隨時能打過來,我真的恨不得早點把軍隊解散,回到臨淄享福去。”

見王敖還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阿盛又補充道:

“秦使不信的話,不妨去查證一番。我已經向齊王通報了,不出意外的話,新的即墨大夫的任命馬上就能下來了。”

“如此最好,但恐怕兩國間還是要簽訂盟約,才算把事情定了下來...”

看到王敖依舊步步緊逼,阿盛隨即狡辯道:

“簽,當然要簽...可我們不是在等定陶那邊的消息嗎?”

王敖這才故作神秘地表示:“無妨,這種事情,怎麼能放在盟約上呢?”

“啊?這不是國事嗎?”阿盛睜大了眼睛,裝作一副很單純的樣子。

“哎呦,我的相國大人啊,您怎麼還不明白?定陶是給您和齊王的,不是給齊國的...”

“哦...”裝傻了半天的阿盛終於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好在自己算是個“讓學大師”,又有酈食其教練的賽前指導...不然對方如此這般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的,自己可真的未必能招架的住!

於是王敖繼續趁熱打鐵,又是一番說辭。

阿盛隻能繼續裝糊塗,勉強應對著...